“没,饿了,什么时辰了?”
流云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说:“不知道,我去让店小二给你做碗面,之前叫你,叫不醒。”
“秋儿那边可有回信?”陆凡下了床问。
“也没见你写信呀,为何会有回信?”
“你不是派人过去了吗?”
“是啊,那也是悄悄的护着……”
“悄悄的?那秋儿怎知是我担心她?”
流云愣了一下,又说:“我这就传信,让他们现身!”
陆凡笑了笑说:“快去将于谦叫起,我吃了面咱们便去县衙。”
……
于谦来的很快,进屋便说:
“我仔细想了想,老道会不会是觊觎周家钱财,我是说那老太婆的嫁妆和周家祖上传下来的财物,加在一起总还是有些的,老道和他的同伙便是想要独占,你不是说老道对周家摸的很清楚吗?”
陆凡说:
“虽说老太婆没说两个儿子的生父是谁,但我推断也是亲戚,是老道认识的亲戚,甚至与老道本身就是亲属,老道几十年没回来,回来便带着灭门的杀意,那周家没有能让他暴富的财富可不行,但实际上,只三百两已是那老太婆的极限了,正因为老道摸得清楚,才知道只能要三百两。”
于谦皱眉想了想说:“你之前便问过,为何是三百两。”
“对啊,为何是三百两?等他们得手之后,是否有机会翻找,何必要提前张口要?”
“用借钱做幌子?”
“或许吧,但我觉着老道还有独吞的意思,一帮人翻找出来的,自然要一帮人分,哎呀,现在说什么都是推断,等旱井村的人回来,有些事便明了了。”
……
陆凡吃了面,和于谦流云急匆匆赶到县衙。
韩知县一直没有歇息,找到老道藏的银子回到县衙,又马不停蹄的审问了周家诸人。
韩知县心里有个想法,陆凡觉着只有长孙参与,还有另外一个孙子帮了忙,万一还有人参与了呢?
可审问之后,发现一大家子竟真的都不知情。
刘能着急的是想弄清楚老大老二的生父是谁,与韩知县一起对老太婆用了刑,便也知道生父是其表兄,也就是老道的同胞哥哥,如今就住在县城内,也是一大家子人,两家早就不来往了,而老道离家之前与这个表姐关系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坏。
刘能知道实情之后愈发的想不明白,既无仇怨,老道为何想要祸害周家?
带着这个疑问,刘能吃了三大碗,又眯了一小觉。
等陆凡三人到县衙的时候,去往旱井村的衙役刚刚回来,却只带了两名嫌犯和旱井村的里正回来,刘能正准备用刑。
陆凡说先等等,他仔细问了问衙役们在旱井村的遭遇。
先一步去旱井村的四名衙役还是先到了,他们找到村里的里正让里正带他们去找朱屠夫,朱屠夫一见有衙役上门,一开始虽说不热情,却也没有失礼,等听到黑驴蹄子四个字,朱屠夫明显的慌乱了起来,衙役们说让他去趟县衙,朱屠夫说进屋收拾一下,衙役们便等在院中。
可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进屋一瞧,哪里还有人在。
这时后一批衙役快马加鞭的也赶到了,里正这才反应过来旱井村怕是摊上大事了,没等衙役们问话,便主动说出平日里与朱屠夫走的近的几户人家。
衙役们上门时,该跑的都跑了,村民带着衙役在周围找了找,找到了带回来的这二人。
陆凡又问里正:“朱屠夫还有那几户人家可是祖祖辈辈生活在村里的人?”
里正摇头说:
“不是,大概是七八年前,村里来了几个逃难的,说是投奔村里刘木匠一家的,但刘木匠是鳏夫,无儿无女,他们来的时候刘木匠刚死了三个月,我见几人可怜便让他们留了下来,这几人也是能干,几年时间分别成了家,朱屠夫便是其中之一,今日衙役到了之后跑的那几人也是。”
里正说到这里,连刘能都反应过来了。
“莫非这些人与沈家的案子有关?”刘能看向陆凡低声问。
陆凡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他凑到刘能耳边低语了几句,刘能兴冲冲走了。
韩知县好奇又不好多问,只能问:“今晚还要不要审?”
“审!韩大人找个合适的屋子,一会儿怕是会见血。”
韩知县立时有了精神,之前他总觉得陆凡查案确实厉害,但不懂得用刑审问,十分的可惜,眼下看陆凡这架势,这次算是开窍了。
这个时间升堂不合适,韩知县找了一间司房,命衙役摆好桌椅,将旱井村的二人扔在地上,几人刚刚坐好,衙役还在往里面搬刑具,刘能拎着浑身是血的老道进来了。
那二人被绑的结识,本就因害怕有些跪不稳,这时见到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老道,二人直接瘫倒在地。
刘能与韩知县以为今晚注定无眠,哪知刑具还没有搬进来几个,还没有用在那二人身上,二人便全招了。
老道是在前几日到了旱井村,其他人已在旱井村生活了差不多八年,为何要到旱井村?他们也不知道,这几人曾经都是山匪,劫道吃不饱肚子,便会趁夜色摸进附近的村子,杀人抢粮,官府出兵,他们便会躲进山林深处,待风声过去了,再出来行恶。
他们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却又没有别的法子,忽有一日竟是有人找到他们,他们本想搏命,来人却说是帮他们脱离苦海的。
他们起初不信,来人便与他们说了说自己的遭遇,都是家里遭了天灾,官府却不管,想要活命何其艰难,他也想过落草为寇,好在他遇到了贵人,才有了如今舒坦些的日子。
几人羡慕不已,来人又说想要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很简单,只要照着他说的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