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陆凡以此确定这位黄药师必定是对侯府知之甚深的人。
黄药师走了,流云和项虎也被带下去歇息了,陆凡知道一口不能吃个胖子,他需要时间将今日知道的信息捋清楚。
刚刚喝下的药中或许是有安神的作用,陆凡刚躺下,困意便袭来,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便睡着了。
……
转日醒来,陆凡觉着有了些气力,想在院中打打拳,被来送药的黄药师拦住,嘱咐他余毒未清之前不要擅自活动气血。
陆凡喝下药像是随口问了一句:“我在桥台县中毒之后也没怎么调理,便没事了,这次为何这般严重?可是与我动手了有关?就是你说的带动了气血,气血将毒带至全身?”
黄药师笑呵呵的点头说:
“桥台县你中毒后,整日都是静处,身上有些余毒自然不碍事,若是没有再中毒,过段时间余毒便会慢慢清除了,这次确实是九死一生,中毒之外你还染了风寒,又动了手,自然会严重些,慢慢来吧,急不得。”
流云和项虎就在一旁,流云听到这里忙问:“药师知道他在桥台县中毒的事?”
“怎会不知?京城中知道的人可不少,我记得世子醒来之后说不记得过往了,京城不是还有人前去试探过?”
“这事儿药师也知道?”流云惊讶的问。
“行医之人,常在达官贵人家走动,知道的自然多些。”黄药师说着摆了摆手说:“我要出去转转了,午时回来煎药。”
三人回到屋中,流云低声问陆凡:“这黄药师有些奇怪,他昨晚还与我们说你受不得凉,受不得累,可刚刚咱们在院中说了半天的话,也没见他拽你回屋。”
陆凡笑道:“你如今也会动脑子了。”
陆凡刚坐到床上想要歪一歪,小太监在外禀报:“探事司于谦,刘能来了,世子可愿见?”
陆凡赶紧说:“快让他们进来!”
刘能是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就说多余问,他还能不见我们?”
流云哼了一声说:“若是依着我,便应将你打出去!”
这时于谦和刘能已经走进屋,于谦先是上前看了看陆凡,而后抱拳歉意的道:“那日是我思量不周,连累你遭了不少的罪,我和刘能这几日都自责不已。”
流云又冷哼了一声,被陆凡眼神制止才闭嘴没有说出难听的话来。
流云是真的埋怨于谦和刘能,竟是让陆凡一人对敌!他埋怨了一路,分开这几日没处抱怨,今日终于见到,陆凡却不让他抱怨,流云难免面色难看了些。
陆凡拍了拍于谦说:“我如今不是也没事了吗?那晚即便你们出手也拦不住,最终还是要我动手才行,众逻卒和你们岂不是白白出力,还极有可能受伤。”
刘能忙说:“你看,与我想的一样,不是咱们看低自己,确实是上去也是受死。”
流云忍不住了,驳斥道:“你们明知他在发热,却没人跟着一起打,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
刘能辩解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赶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和于谦可是站在他身侧的……”
“那是你们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陆凡摆了摆手说:“是我不让他们上前的,上前也是添乱,要我说都是天意,坐下说话,你们这几日可还好?案子还用你们查下去吗?”
几人坐下,只项虎一人还挺拔的站着。
陆凡喊了一声:“上茶!”
于谦坐下后说:“我们回来后,向司尊回禀了整个案情,又进宫与皇上说了一遍,而后司尊便让我们二人歇息了,说是有什么事年后再说。”
刘能接口道:“我听说你昨日进宫了,今日便找到于谦,想着你都能进宫了,便也能见客了,我们俩就不请自来了。”
这时小太监进屋上茶。
“那晚留下活口了吗?”陆凡问。
刘能看向流云问:“你没跟他说?”
“他也没问呀。”流云没好气的答。
于谦说:“流云他们赶来的时候,正好你晕倒,流云一看就急了,怎会留下活口。”
刘能说:“那几人也是不禁打,流云身上带伤,只几下便将那几人杀了。”
“如此简单,怎不见你上去比划两下?”于谦一脸嫌弃的问完又说:“你少说话吧,没人将你当哑巴。”
刘能悻悻的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流云说:“我们拦下的那些人武功高强,除了死的都跑了,我们也没有追,所以也没有活口留下。”
于谦劝道:“你如今在养伤,便不要琢磨案情了,这案子不是你我能查的明的,这话是你说的,怎地自己还钻起牛角尖来了?”
陆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习惯了,总想着或许能想到什么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
刘能忍不住开口道:“要我说你都多余,想明白又如何?你这次功劳多大?也没见皇上说什么,咱也不求赏赐别的,免罪就可……”
“不是让你闭嘴吗?”于谦很是无奈的说。
刘能双眉一立:“我说的有错吗?”
陆凡忙说:“案子没有查明便算不得功劳,如今没让我直接进牢狱,已经算是恩典了。”
刘能点头说:“这倒也是。”
于谦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抿着嘴没有说话。
陆凡看在眼中,对小太监说:“你下去吧。”
等小太监退了出去,陆凡问于谦:“你想说什么?”
于谦低声说:
“我们俩今日之前,先面见了司尊,见你总要司尊准了才行,我见司尊愁眉不展,可我又不能多问,司尊还嘱咐我们俩多陪你聊聊天,说是对恢复有帮助,可等我们出来的时候,见到了六皇子的马车。”
陆凡双眉一挑问:“你的意思是……六皇子去了探事司?”
于谦和刘能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