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敢和朝廷叫板的自信?追云手,哭道人......”
大雨从四方青瓦之上归于堂中的水塘之中,李辰站于水洼之中,大雨浇刷在身上,斜挎腰刀,身披黑锦云龙服,鲜血侵染在白丝编制成的龙头之上增添了几分鲜活。
双目微眯,直视四周十几个江湖人士,继而向堂内的四人叱问。
“建元三年,刘家协江家与扬州总督贪墨白银三万两。”
“五年春,边关告急安阳王带五万铁甲出关助阵,圣上下旨扬州四大盐商筹款三十万白银并许诺可从年末的税银之中减免,用于边关之急。不料江家和钱家带头拖沓,以至于安阳王战死。”
“七年.......”
........
李辰清晰的说出扬州四大盐商家族的罪证,为了调查眼前这四人,李辰早已经将卷宗烂熟于心。
江家的家主是当今圣上建元帝的岳丈,江贵妃的生父,扬州四大家族皆以他为尊。
李辰入了他们的包围,江家的家主捋着胡须,喝着茶,悠然自得的听李辰讲完,逗了逗自己怀里的侍女,大笑道:“你说的不错,可惜圣上已经下旨命暂停此案的一切。你又身陷囹圄之中,即使知道的再多又如何?听闻李大人是安阳王的义子,也难为你辛苦这些年查清各种缘由。”
“我们四家虽是商贾之家,在朝中也是门生遍布,你一个三品的指挥使还想扳倒我们不成?”刘家的家主出声附和。
李辰立于雨中,环顾将自己围住的十几人,都是江湖榜上有名的狠角色,没有料到这些人能被扬州四大盐商聚拢在一起。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看来着实不错。只是用错了地方。”
说着左手已经抚在刀柄之上。
四周的江湖人士都是历经风雨之人,见李辰手上有动作同时逼近。
哭道人手上拂尘劈出,打出阵阵音爆,寻常的铁器若无高手加持,只会在这一击之下断成两截。
却不料眼前忽然寒光闪过,哭道人心中寒意四起,想要抽回拂尘已经晚了。
擦——
一声惊雷,带着黄色的电光,照亮了阴暗的大堂。
哭道人早已身首分离,李辰手持厚重的雁翎刀,刀尖指地,鲜血混在雨水之中,刀锋之上起了一层白雾。
擦——
又是一声惊雷,闪电亮起,刀柄之下的刀锋之上铭刻着两个金文:
“昭夜。”
哭道人的首级滚落在众人的眼前,浑浊的双眸之中全然是震惊恐惧之色,身体还站在远处,手上的拂尘抽回一半,似是在懊悔。
“哭道人,建元五年诓骗几十家人钱财,谋害他人性命,当杀。”
李辰冰冷的声音响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抬步前移,看向剩余之人。
十几名江湖亡命徒纷纷吞咽口水,各自持着武器缓步后退。
哆哆嗦嗦,他们才明白四大盐商开出的价钱为什么这么高。
李辰当今锦衣卫指挥使,夜鸦送葬的名号果真不是白来的。
“诸位不要留手,我们齐上,还能怕他不成。”
追云手青筋暴起,双臂运力带着铜鸣之声,鼓动剩下的人一起围杀李辰。
众人狠下心来,又变回了亡命徒的模样。
李辰模样如故,提着刀走向众人,身上的雨水化为白雾蒸腾而起,仿佛岁煞附体。
江湖亡命徒们,如临大敌,四面八方的袭向李辰。
李辰脚下的青石地面,传来“啪”的脆响,地面出现龟裂的纹路,手上的雁翎刀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