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在岸上的近万明军骑兵对清军发起猛烈进攻,在湘江江面,自上游顺流而下的,也有成百上千打着明军旗号的大小船只,真可谓舳舻蔽天。
江上还在运兵渡河的清军船只见状,连忙向岸边靠拢,或者直接径直顺流而下,以此来对明军战船做避让。
聚集在湘江东岸李家湾附近的、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渡江的二三千清军兵丁,看着在湘江上以及湘江西岸水陆并进的明军,以及在明军前方狗突猪奔的清军水陆溃兵,纷纷大惊失色。
可隔着几百步宽的湘江,而且湘江上全都是明军战船,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对西岸的清军进行援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岸溃败的清军士卒,被追击上的明军骑兵从背后肆意屠戮。
犹记得,昨日下午,在湘江东岸的张先璧部明军,也是这般被清军骑兵屠戮的。
区区一日,处境倒转,攻守易型。
……
“援军!是援军!援军来了!”
章旷一边吐血,一边大声叫嚷,显然是激动坏了。
也怪不得他老觉得自己今年肯定会死,就章总督这情况,哪怕病不死,恐怕迟早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虽然章旷认不清在衡山城前击溃虏军的军队,是打着什么旗号,但能够突然出现并且迅速击溃围城虏军的,定然是友非敌。
想不到他章于野也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一向百战百胜的虏军在他面前被击败,这何止是值得他高兴和激动到吐血,简直都可以让他死而无憾了!
好吧,早就看淡生死的章总督,并不是为自己可以脱离险地而高兴,只是单纯只是因为看到明军终于可以击败虏军而激动。
毕竟,章总督的脑袋里面,还真就搜寻不到一点明军能够战胜虏军的记忆。
章旷身边的何督师,此时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追击清军的紫旗骑兵,他嘴唇微微颤抖地道:
“如,如此骁勇善战之军,大概就是圣上麾下,那大名鼎鼎的近卫军了吧!”
紧接着,他又看到紫旗骑兵之后,还有许多马兵举着“郝”字大旗,在湘江岸边的平地上呼啸如风、
“……还,还有郝摇旗,如此多的骑兵,怕是足足有上万!
唉,只有圣上,才有威望,去号召规模如此之大的军队吧……”
激动的何腾蛟,直接唤起了郝永忠的原名。
他的语气之中,明显除了高兴之外,还有些许无奈和落寞。
“督师,总督,既然城外援军抵达,我军也不可在城中按兵不动,应当出城接应才是!”
赵印选上前建议道。
“我观城北苏家弄附近,还有数百虏兵在原地停留,我军应当出城进攻他们。”
胡一青指出了明确的作战目标,作为附和。
之前没有率军把虏军赶下江,让胡一青颇为气恼,这次他打算再次率军出击,从苏家弄的虏军那里,把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