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先问陆仁:“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一起回去。”
陆仁虽然境界上比二哥高,但他几个哥哥都是做事的人,他这个在陆家吃空饷的人从来就没有底气和他们大声说话,因此还算受管。
“够了,多的都有了,这就跟二哥回去。”
见小弟听话,陆义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曹泽:“敢问曹兄弟有无婚配?”
曹泽心里一直知道陆义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一百五十多岁的人,在陆家天天被人叫“二爷、二太爷”,对他一口一个曹兄弟,这都是看着陆仁的面子,别人给这么大的脸他不可能不接,因此也对陆义很尊敬。
他拱手回道:“回陆二哥,小弟年纪正轻,尚无婚配。”
陆义点点头:“人一上年纪就喜欢做媒,尤其是看到优秀又相配的后辈,如今我陆家有好几个待嫁的好女孩儿,曹兄弟有没有兴趣随我们回去看看?”
陆仁不禁感叹还是二哥老江湖手段高,他也一直想让曹泽加入陆家,却没想到联姻这招。
见曹泽思考,陆义又补充道:“陆仁是我们这辈最小的,第二小的都七十多岁了,该嫁的早就嫁出去了,只能从下两辈找,不过我们修士不太在乎辈分这种东西,你还是可以和陆仁以兄弟相称。”
这无疑是一场泼天的富贵,直接少奋斗一百年那种,陆家是什么底蕴?几十条完整的功法传承,名师专人指导,从此修行不再是摸石头过河。灵参这种东西陆仁从小是当萝卜啃的,每年都能吃上三四根,比起刀口舔血的散修不知道舒服几百倍!
普通修士要攀上陆家可太难了,从能力到忠诚和为人都要经受考验,更不要说娶到一个陆家的女人,一般来说不是同等的势力是不可能的。
理想和富贵,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过曹泽没有过多的纠结,很快给出了答案:“二哥错爱,小弟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
陆义还想挽留:“见一见吧,万一有喜欢的呢?说不定你就改变主意了,爱情的力量可以冲破一切阻碍。”
曹泽微笑:“正是因为如此我不敢去见,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被束缚住,谢二哥错爱。”
陆义不再劝说,曹泽又说:“那么雇佣关系到此结束,我们就此分别吧,陆仁帮我造了武器,传了我御物术,不需要额外的报酬了。”
陆仁问道:“你不要我也不强给,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现在燕国闹饥荒,我打算用自己挣的一点钱买粮食回去赈灾,赵国琅琊是天下粮仓,粮食应该便宜。”
陆义摇着头说道:“那里的粮食的确便宜,可是如果没有关系的话,你一粒小麦也带不走。”
“那怎么办?我只能去市面上买吗?现在粮价涨了,会不会很贵?”
陆义又说:“我帮你写一封信,陆家还是有些面子的。”
曹泽连忙说道:“感激不尽,二哥,以后陆家还有差使的地方尽管说,小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陆义点头,找了纸笔很快修了一封信,一边交给曹泽一边说:“琅琊城的话,在扬州正北方,租驿站的马走官道最快,我们要往东坐船走水路,就此别过了。”
曹泽双手接过信封,“我送送你们。”
陆义拦了两辆马车,谈好了价钱一起坐了往东门走,还没出城发现告示栏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很疑惑:他们在这里做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按理说还不到半个时辰,尸体都还没被发现吧?而且江家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吧?
陆义当先下车去看,发现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告示上的内容总结一下是这样的情况:大唐皇帝遇刺,与皇后以及两名嫡皇子一起遇难身亡,凶手畏罪自杀!
陆义脸色大变,上了马车后说道:“赶紧走,大唐要变天了。”
陆仁问道:“有这么严重?”
“如果只是皇帝死了倒不至于,不过是换个皇帝,但两个嫡皇子也没了事情就大了,这下庶皇子们就算不盯着那个位置也要人人自危,大臣们党派不同也会支持不同的皇子参与竞争,还有几个亲王……总之君子不立危墙,快走快走!”
马车一边走,陆义找到了队伍里的术修,那人掌握了传信符纸,可以把信息传回陆家。
大哥陆礼很快回了消息,原来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反而告诉了他们很多细节。
皇帝死于一场爆炸。定国公府新得一名工匠,造得一手好烟花,能使漫天火雨组成文字图案。国公想着正好皇帝大寿,就让工匠做了一批烟花,尽是一些阿谀的文字。结果那工匠不怀好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火药的烈度强了数倍,其中还装了铁钉铁片,不止皇帝一家,在场祝寿的大臣也炸死炸伤好几个。
陆义看完信,感叹道:“不过半立方的火药,方圆十米无活物,二十米内死伤大半,简直闻所未闻。可惜了那工匠畏罪,服毒自杀了,不然这等凶器用于军队多好。定国公夷三族,真是无妄之灾。”
陆仁看了传信符,说道:“最离谱的是火药没有任何法术和灵力的波动,完全是凡物造成的杀伤,发明这个的人确实是个天才,这样的人偏偏想不开去刺杀皇帝,确实可惜。”
曹泽在思考之后说道:“我倒觉得,事情不是那工匠做的。”
“为什么?”陆义问道。
“也许另有其人,掉包了烟花,毒死了工匠,全身而退……主要是动机,工匠受到定国公赏识,衣食无忧,背景也一定被调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用性命为代价刺杀一个自己不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