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声松了口气，这回能稍微放点心，不是自我出现自残行为。

“出现几次了，频率呢？”

“应该就那一次吧，其他时间我都是有记忆的。”

裴晓声皱了下眉，没想到安稳了几年的楚袅袅又会“复发”。

“袅袅，答应我让黎明试试可以嘛，再过几个月我就打算动身回国了，耳朵也很想你。”

“还有你现在很危险，等联系上医生直接住院吧。”

听完这话我有点抗拒，也明白不让裴晓声放心他真的会直接飞回来。

“我答应你和黎明再试试，不过我不会住院的，我保证能随时和人联系，而且‘她’之前也没有做什么威胁生命的事，你知道的我确实不是人格分裂不是嘛。”

听了这话裴晓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

“是我能力有限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也许师哥能有办法吧，袅袅，答应我，先试着相信他就像你当初相信我一样，可以嘛？”

“好，我答应你。”听见裴晓声的声音我内心忐忑了许多，虽然表面上给了承诺但能不能做到我也没谱，相信某个人能理解我现在经历的事情就如同让他认可自己是疯子一样难。

挂了电话，我犹豫了半晌才打开了信息，那里是黎明发送过来的一句话。

‘楚小姐，再给我个机会可以嘛，让我能帮助你。’

我在聊天界面打了很久的字，删除以后又发送了两个字过去。

好的。

夜里九点，我从超市回到小区楼下，从这个角度向上望，高楼林立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能被称做家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而已。

感觉到现在的心情有点糟糕，我拎着手里的塑料袋加快了步伐。

直到进了家门，打开沐浴器才让我精神放松了一些。

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只能回忆到当时我光着身体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刀子，血滴在地板上猩红一片。

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我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病，但又不是人格分裂，因为人格分裂的患者情感淡漠，行为孤僻对社交也有障碍，这些我都没有，可某些方面又很符合，总是会时不时的有冲动行为，情绪起伏也比较大。

像类似的事情只在几年前发生过，当时的医生推测我是因为受到父母去世的打击加上车祸损伤到脑部，所以才会发生性格变化以及失忆现象。

再遇见裴晓声以前我都是被当作精神病患者治疗的。

这几年一直吃药，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我以为自己已经好了。

没想到，这种事情又会发生，这次是握着刀子下次我会不会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往下跳呢。

朦胧的水汽在周围的空间里弥漫，隐约间可以看到镜子中的人脸，白皙，娇小，眉头微皱带一点愁容，下一刻这张脸突然变得陌生，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一点喘不过气了。

给黎明的机会也是给我的机会，我希望他能帮我找回真正的自己。

第二天又见到他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他已经脱下了那身白衣服，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利落干净，看着非常居家。

他看到我也杨起了真挚的笑，看起来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听到他说的这句玩笑一般的话让我有一点尴尬，那天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不好意思，黎医生，我不是故意离开的，可能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做好接受治疗的准备吧，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看我这么真挚，黎明也赶紧接话：“哪里，你是小裴的朋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那小子在学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我客气过。”

他说完我们俩都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

他的桌子上已经没有那本“病例”了，不知道是被黎明收起来了还是转成了电子档案，他的电脑屏幕正对着他而我是看不到的。

正当我还想试探性的看两眼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楚袅袅，现在先和我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