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爷和黄县令本身就是好友,好有的遭遇让他不免有些唏嘘,要不是黄县令派人通知,自己一家现在可能已经是流民的刀下亡魂了。
“老爷,您和大郎君注意安全,我们需要疾行,后面有些流民已经追出来了。”航毅的声音响起,蒋老爷也没有在纠结了,只当是自己的大儿子之前是藏拙了。
后面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远,但大家都不敢松懈,一时之间只有大家走路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整个队伍的人都很安静,不少人都目睹了黄县令被杀的过程,黄县令明明已经算是好官了,并没有去赶流民,甚至每天还派人施粥,但流民却还是冲城了。
流民果然追着选择去隔壁县的士族而去,而蒋锦棠一行人,流民们追了很久,但部曲们一直在打扫着痕迹,所以发现没有行踪的时候,就放弃了追杀。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一行二百三十多人终于赶到了四十里外的不周山,不周山的山脉绵延千里,这里只不过是不周山一个小小的山头。
秋季虽然山上已经泛黄,但是和城里的厮杀和叫嚣比起来,不周山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父亲,派一队人马藏点粮食在山下,还有我们的马车和辎重。”蒋锦棠看着打算把所有东西都搬上山的蒋父,赶紧出声劝阻,这么多的东西全部带上去不现实,而且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这个事情交给航远去办。”蒋锦棠知道,蒋父只信任蒋家原本的部曲,所以并没有多说,现在这个样子,注定是有人会叛变的。
随后蒋父又安排人去了附近的县城打探情况,这才跟着大家一起上山,出城受伤的几个部曲,这才终于可以治伤,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是所有人都在陆陆续续的往山上走。
“我们在山上住几天,就下来吧。”蒋父是长安城中的世家公子,自然是不习惯山野生活的。
“父亲,您别总是问这样的问题,住几日是大兄能够做主的吗,你也要问问城中的流民答不答应,估计这几日会日日有流民大肆搜查,您若是不怕,您就下山吧。”蒋锦宸被自己的父亲真是念叨的有点烦了。
“你个不孝子,为父都不能问吗。”蒋老爷说完就气呼呼的吩咐背着自己的部曲走快点,表示自己不想看见蒋锦宸这个不孝子。
“母亲和大妹还能坚持吗。”人家亲亲父子斗嘴,蒋锦棠自然不会多说,而是转头看向了嫡母和嫡妹。
“我们无妨,自己走走也好,现在要多锻炼身体,将来才能跑的快些。”蒋夫人的女儿蒋知念今年十五岁和蒋锦棠同岁,只是蒋锦棠的生日要大些。
“母亲若是身子不适,定要告诉我们。”蒋锦棠自己其实走了这么久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原身应该算是个自闭儿,这里没有科举,想要入仕只能被举荐,但这是个庶子就是奴才的年代,自然是入仕无门的。
所以原身整日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伤春悲秋,终于在知道流民冲城的时候,被吓得撅了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芯子就换成了现代刑警蒋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