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唱罢,长剑一抛,醉步两迈,御剑而行,头也不回的飞出了宫殿。他知道,他不能再留,再留,他将永远也踏不出那金銮大殿。他不怕死,他只怕死之后,再也见不到杨玉环他怕死之后,连想念杨玉环的那点幸福,都变成奢望。
“这个狂徒!”李隆基终于勃然大怒:“来人!传旨!剥去李白官职!将其长流夜郎!”
下完旨,李隆基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可当他转身再看杨玉环时,却见她美眸凝望,那张美貌不可方物的花容,早已泪如雨下。
“夺魂!”邢恨闻言大骇,当即大吼一声,无穷无尽的白骨蜂拥而出,天地都为之色变。
“呵呵。”老者轻蔑的一笑,轻声说到:“夺魂。”
数道闪电从天而降,围绕着邢恨劈了一圈,照得整个荒野都亮得发白。
可闪电再白,也白不过他那一身飘逸的白衫和他那张秀白无暇的俊脸。他是酒中之仙,更剑中之神,他才华横溢却又狂放不羁,毕生浪荡,却又名满天下,他有一个最简单不过,却又永垂千古的名字李白。
此刻,李白正悬浮在半空,微闭着双眼,一柄龙泉神剑被他轻飘飘的握在掌中,剑穗红得刺眼,一并随着那同样鲜红的腰带随风荡漾。
“李白?!”白起瞪大了双眼:“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
“将死之人,何故多问!”李白睁开了双眼,望向远方,淡淡说道:“抱歉了,你,一路走好。”
“等等……”白起见李白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想要制止已然不及。
只见李白身形一晃,人已失去了踪迹,只在半空原处留下了一个似梦似幻的影子。
紧跟着一道白光横空闪过,带着隐隐约约的龙吟,如一道电光般,从白起眼前一晃而过,瞬间遁入了黑暗。
“绝对防御!”白起哪敢大意,死神镰刀一立,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前,更有无数的白骨骷颅如蚂蚁般,丛丛叠叠的在其身前垒了起来,看那架势,别说是一柄神剑了,便是一挺机枪,都未必能短时间打进去。
“嗡”一声低鸣,李白的身影再次回到了半空,刚好将那似梦似幻的影子填满,就像从来都未离开过一样。
“唉……为何世人都认为,能接住我的剑呢?”李白耸了耸肩,轻声说到:“散魄!”
病怏怏的老者回到了小道上,看了眼白起身前的白骨盾墙后,老者转身怏怏离去了。
“怎么……可能……”白起立在墙后,瞪圆了双眼,渐渐的,一道裂缝在他脖子上张裂开来,先是一条细微之极的缝,渐渐变成了一道尺许宽的口子,最后,竟裂成了一道鸿沟。
“噗”鲜血这才如泉涌般喷射出来,染红了挡在其身前的白骨,也染红了阴暗的天。
“啪嗒……”白起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变成了邢恨。他依然穿着西服,戴着眼镜,一张死白的脸保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他到死,都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之快的剑,快到躲过了他的眼睛,快到到死他都不知道这一剑是什么时候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他有些后悔:如果他不是一意孤行的要杀霸王,或许,今天就不会出门如果不出门,李白再强,也不至于敢在闹市区杀了自己。
“他敢吗?”这是邢恨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敢的。”这是邢恨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答案。
连白起都看不见李白如何出剑杀人,那其他人便更看不见,如果所有人都看不见李白杀人,那在这里杀,或者在梦都中央广场杀,又有什么区别?
邢恨死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郊外的小路上,褚建国不知道小帅不知道提心吊胆的安妙妙和陈智彬也不知道就连刚刚收到了白起打去的五千万订金的沈洋也不知道。
他们依然惯性般的行走在各自的轨迹中,就像邢恨还活着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