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度,约莫从六七岁的时候就去了山东的一个书院学习。那一座书院,从我朝开国到现在,一共出了两位首辅,五位内阁大臣,数不清的六部尚书。
赵君度能去那里度一层金回来,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来年秋闱,想来也更有几分自信。
“母亲。”
赵君度和煦地笑了笑,说道:“孩儿长久不能侍奉膝下,是孩儿的不孝。待得来年考取功名,一定每日侍奉母亲膝下。”
“说什么傻话呢。”姜氏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这才拉了拉身边的赵君宪和赵安雪道:“这是君宪,这是雪姐儿。”
赵君度见到弟弟妹妹,也欣慰地点点头,说道:“离家时,妹妹还是个黄毛丫头,弟弟也还没出生。这么些年,倒是也有很大的变化啊。”
赵安雪听赵君度这样说自己,当即忍不住就嗔怪了几句。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这才又一路回到了后院的正屋里。
全程,姜氏与博阳候一家五口说着话,段氏与赵安悦都是安安静静立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共聚天伦的意思。
回屋以后,姜氏就递了一个眼色给段氏。
段氏立刻会意,这才又做起端茶倒水的工夫来。
赵君度坐在仅次于博阳侯府的下首,看着一旁站在姜氏身后的赵安悦,倒是就先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悦姐儿吧?数年不见,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赵君度一面说着,一面私底下打量着赵安悦。不知怎的,赵君度总觉得,这赵安悦的气质看上去…总和赵安雪在信中形容的不大一样。
赵安雪与赵君度,几乎每两三个月就会通信一次。无非是赵君度想要了解京城局势,然后掌握博阳侯府的情况。
信中,赵安雪说赵安悦跟在她身边,是个稍稍有几分小聪明,却又上不得大台面的丑丫头。
可现如今…
赵君度却觉得,赵安悦这副淡然的态度,这从容冷静处变不惊又内敛的性情,让人觉得有些深藏不露。
“大哥,我是悦儿。”赵安悦笑了笑,说道:“从前小时候,大哥还给我和姐姐买冰糖葫芦呢。”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君度还记得,那时候赵安悦怕冷。冬日的时候出门时常流鼻涕,那样子别提多糗了。
如今看着,倒是丝毫没有当年的模样了。
“小时候悦儿一直跟在我身后,我自然是记得的。”赵君度点点头,这才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就从袖中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给两个妹妹的。”
赵君度将红色的盒子给了赵安雪,说道:“这里头是一颗夜明珠。我在山东时,偶然见一个伙伴说那出了一颗,甚是稀有,便买了下来,送给妹妹。”
夜明珠?
着实是稀罕了。
赵安悦笑了笑,心说这还和前世一样呢。
夜明珠珍贵。当今世上,赵君度拿出来这一颗以后,一直到赵安悦过身,也没有再出世一颗。
其稀有程度,可想而知了。
“悦妹妹,这是给你的南珠耳环。”赵君度将粉色的盒子递给赵安悦,说道:“琼州那边开采的南珠,也是极为难得。”
粉色和红色啊,赵君度真是好算计。
赵安悦笑着将盒子接了过来,说道:“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