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转过头,恭敬地向莫呃行礼。红绸的眼神中闪烁,笑着对莫呃说道:“我常听莫若先生才情非凡,只是妇人不过女孩子家家,平日鲜少出去,未曾见过莫若先生贤德,不过如今看莫呃先生如此,料想莫若先生果是声名在外,其名不虚。”
莫呃被红绸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未曾想到这位美丽的女子言辞竟如此利落,一夸便将自己和哥哥都赞扬了进去。他脸上一红,连忙摆手道:“谬赞,谬赞。”
看人怎么就看一张脸就能看明白呢?画人画皮难画骨,这分明就是恭维的话,当不了真。
红绸的眉宇间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说道:“红缨妹妹和无名叔叔让我和云家妹妹过来演奏,只是,我等所奏之曲,也不过是些粗浅之音,如《下里》之类的曲目,实在是难以入耳,无名叔和红缨那丫头早已听惯,闭着耳,摇摇头,当听未听,也就过去了,只是莫呃先生从未听过,乍听之下,就恐污了先生的雅耳。”
无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微笑着看着红绸,他的眼中满是戏谑的笑,红绸丫头话里满是谦逊,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点谦逊的模样。他轻启双唇,声音也带着戏谑之音:“红绸丫头这话说的未免就太过谦逊了,你的乐声若是《下里》的曲目,那天阙之上的琴瑟之声,也就堪堪铁器铿锵,毫无乐色,一团杂音。”
红绸闻言,眉目轻挑,似是问询:“无名叔听过仙乐,红绸侄女怎的不知?”
红缨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有意的挑衅,心中不禁暗笑却也只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笑着打圆场:“刚才还没介绍完,我只说了莫呃先生,你们这就截半道聊了起来,这哪里能成,俗话说,见人一分可不问名姓,毕竟不过露水之缘,稍些天明,天气一热,露水蒸发,上了天,便无影无踪。这就叫人入潮海,肩头一撞,碰了一下,扭过头,对看了一眼,而后桥归桥,路归路。
然现在,要弹一曲,可不止一分,这一盏茶光景,三分四分也不为过,接着品茶茗茶,交谈个几分,在增三、四分也不为过,八九分之境,最后晃一个无名无姓,此为过,大过啊!”
莫呃听了红缨这么说,也觉得该是如此,他来这里,只从无名、红缨、红绸和云家妹妹的交谈中知道她们的名字,就是云家妹妹现在还只是云家妹妹,云字后面带的什么名犹未可知,当下向着红缨道歉道:“劳烦红缨妹妹介绍!”
红缨轻轻颔首,她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那位年长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这位,便是我们邻里间素有贤名,且深受众人敬重,也是我的亲姐姐——红绸。邻里人都传她为人温婉大方,举止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并觉得,她仿佛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会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我亦如此认为。”
随着红缨的介绍,莫呃的目光看向身着华美紫衣的红绸。
刚才他只看到红绸进来时候的姿态,还未细细的打量红绸静坐时的模样,只见红绸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脸庞柔和而端庄,双眸中透着一股从容与淡定。她的紫衣在光亮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真的如同盛开的紫罗兰,在微风中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红缨又转向云家妹妹,提起她的时候语气变得更为轻快:“而这位,则是云家姊妹中的云纤妹妹。你看她青春活泼,是否如同山间的清泉,欢快地流淌着?她的眉目间透露出一股灵动之气,我是觉得她总能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欢乐。”
云纤妹妹闻言,甜甜地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身着清新的翠衣,宛如山间的精灵,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正当莫呃沉醉两女的气质中时,家中的老者,步履沉稳地缓缓走上前来。只见他手法娴熟地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瓶,那水瓶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宛如一颗明珠。他轻轻倾斜水瓶,将清泉般的甘甜泉水注入茶壶之中,那水声叮咚作响,如同天籁之音,也将莫呃拉了回来。
莫呃只觉得自己竟会贪恋起美色来,不由的暗骂自己些许,为了将自己注意力调回,他将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看老者这边又将清水倒入一只造型古朴的茶瓶之中,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
不多时,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老者便悄然退至一旁,不再打扰众人热烈的交谈。
红缨则取过两个雕刻精美的盏子,小心翼翼地分别为众人敬上香茶。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带来一种宁静和安详。无名轻抿一口,顿时觉得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种清香和甘甜让他忍不住赞叹道:“此茶清香扑鼻,入口回甘,实乃茶中极品。”
紧接着,无名又抬头看了看洞外。只见月垂而下,不似初始正在当空,星光也似暗淡。夜色如墨,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静谧之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演奏,让乐声与夜色相融,乐闭后我们各自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