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在王城可是野蛮又任性的主，对谁都没高没低，就算对国王都毫无礼貌可言。现在她会对自己说“请”这个词，回去告诉陛下，自己家里又会多一件珍贵收藏。

“明白了，我的公主，请准许我做完我该做的事，回头见。”

西蒙行标准的骑士礼，回头拽下狮盔。

他对骑士统领说，“去找到伤害过公主的人，杀掉以母神之名不服软的蠢货，如果多了，让他们推几个主谋出来，除了主谋全杀掉，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我的大人。”

骑士统领招呼了几名骑士先行纵马入镇，这几人都是处理过上百个犯人，水准远超心理学家的顶尖人心操控者。他们为加西西国尽心服务，正是有数以千计这样的人，净土才宁静。

西蒙上马，与马队从跪着的人群中穿过，很多人都在发抖，大气不敢喘。

挺拔修长的老公爵会偶尔停下，与几个有勇气上前提问献礼的平民交谈。他不苟言笑，但也有礼节性的微笑，那微笑与言语中透出无形的威严，如“律者”与“裁决人”的能力，较之觉者却丝毫不落下乘。

他无须施加恐惧，人从出生就携带着不可修改的奴性，无论是平日多么趾高气扬的人，还是诸如怀特爵士这样自认很有学识对任何事都要表现自己独特认知的人，无一例外，都在奴性下垂膝。

西蒙要做的是征集民意，然后按照自己的判断选出一位新的镇长，按照镇长日后表现来冠以爵位。

这下红炉镇立刻炸开锅了，有野心的家伙开始发钱，和大家说自己平时对他们是多么好，一份份礼物，一个个人，一张张书信涌进临时的办公房，不见刀枪的战争又打响了。

时间到了傍晚。

西蒙与一个叫做摩尔的新晋年轻骑士离开办公房，路上人人见到他都会行礼祝福。

摩尔嗤笑：“一个个都一副甘愿当普通人的样子，结果听说选新镇长，来了快三十个人诉说自己的理想，呵呵，花样真是多得让我又长见识了，殊不知镇长人选已经决定。”

“谢谢你，面包看起来不错。”

西蒙从一个老妇人手中接下烤面包，待老妇人幸福地走远，随手丢给摩尔。

“这座镇上的人喜欢吃烤焦的面包么？”

摩尔笑道，“谢谢大人的恩赐，我颠沛流离了二十年，别说烤焦了，被狗啃过的我都能吃得很香。”

西蒙登上广场中间用来表演的木塔楼，看到寒林环绕中还没有被清理的废墟，周遭一片爆炸残余狼藉。

摩尔夸张地撑大眼皮，问：“大人，您觉得，是觉者干的么？”

西蒙走下塔楼，说：“不必追究，也不会奖励，追查的时间可以用来多处理几件事。”

摩尔满身兴奋地说：“貌似上任镇长的觉者同伴螺旋还挺高的，可惜了，太可惜了，埃文大人真是保守，换作我，什么炼金术，什么使命，什么隐忍，他踏进我的领域一步，我就把他身体打碎！”

“马上会见到你崇拜的大人。”

西蒙淡淡说，“这话该当面讲给他听。”

两人穿过街道，来到古朴的书堡。

他们见到了正在打扫地面的艾莉，见到了整理书库的诺亚，摩尔看到诺亚时抬了抬眉毛，但没有搭话的打算。他想摸摸艾莉的头，但在西蒙的眼神中立刻缩回手，笑了笑。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正在做读书笔记的白发老人。

西蒙行礼，对埃文说：“您好，碰巧来到这里，必须与您碰个面，我的老师。”

埃文毫不领情回答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