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区区薄名,怎能入得了益州牧的耳?”
“倒是益州牧,以薄弱之身,吞并益州,名震天下,谁人不知?”
“便是龚某,这些时日听益州牧的种种传闻,听的双耳都快生茧了。”
看着身前冒着热气的茶盏,龚都不置可否,并未伸手去拿。
那怕张桓身为益州牧,权势地位非凡,在茶盏之中下毒的可能微乎其微。
在龚都看来,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对方身上,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州牧邀我前来,总不会是为了喝茶?”
“龚某的性子直,如果州牧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龚渠帅果然是快人快语,不过这茶,可是某专门从益州带来的,采自于数百丈的山峰之上,每年的产量也不过十斤左右,渠帅不尝一尝,着实可惜了些。”
面对龚都的冷漠,张桓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端着茶盏,在龚都那幽邃的目光中,慢慢品尝起来。
足足过了数十息,近乎消磨掉了龚都的所有耐心,张桓才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龚渠帅!降了吧!”
“作为交换,我可保证将你麾下的数万黄巾军尽数迁至益州,遴选强者为军,依旧归你和刘渠帅统领,至于弱者,某会给他们分发田地、房屋,让他们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再也不用像如今这般,担惊受怕。”
“张桓!你敢羞辱于我!?”
龚都的咆哮声,轰然炸响,不远处的数名黄巾士卒,近乎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腰间长刃。
不过再见到对面的数名益州军将领毫无动作,平静的立在原地之后,数目相视,透着一丝茫然,呆立在了原地。
这究竟是谈崩了?还是没谈崩?
“渠帅当真认为某是在羞辱你吗?”
张桓的声音,不知何时带着上位者的威势,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恐怖的气势,让龚都神色一滞,看向张桓的目光渐渐多了几分骇然。
“渠帅应该明白!汝南郡是四战之地,且距离许都太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就算某不动手,早晚有一天,曹军也会倾力南下,将汝南郡收入囊中。”
“将军认为,仅凭数万黄巾,还有刘备麾下的数千残兵,真的能够守得住汝南郡?”
谈笑间,张桓眼中多了几分睥睨,犹如一位盛世君王,在俯视战败的敌人。
“即便你们守得住一时,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以曹氏的底蕴,完全可以征召数万、十年、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兵马!”
“如若尔等战败,数万黄巾何存?那些追随在尔等左右的老弱妇孺何存?”
“而且!将军当真以为,刘备真的会和尔等一同......死战到底吗?”
“他刘备乃是汉室血脉,当朝天子之皇叔!即便是落入曹军之手,曹操也不会杀了他。”
“所以,他有活路!可是你们呢?”
“某此行!只为刘备军而来,不愿造下太多杀孽!可是......如若有人非要挡在某的身前,某不介意一路平推而去,将整个汝南郡化作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