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丹缓缓行走在溶洞里,他练功的材料吃完了,他要采些金石回去用。
也不知道那几个偷走他行李的那群人,他们图个什么呢?当他们慌慌张张跑回住所,满怀期待的打开行李箱,却错愕于满箱子的石头做的、木头做的、铜做的小玩意,李白丹嘲笑着他们的愚蠢,同时也在心底里咒他们遇血光之灾。
“师兄,你看看是不是这儿?”
忘了讲了,李白丹身体里养着的半条相身传说是他在的那寺庙里一个尼姑和黄大仙的孩子,名叫张蜾蠃,因为名字难叫,后来人们就叫他张蜂子。
李白丹知道他时也才十几岁。而按辈分来讲,他是李白丹的大师兄,听说他天赋异禀,一练就是八宿功,但因为在练功时打碎瓷壶被寺里的光头师尊赶出山门,后意外死在下山的路上。
他的尸首被师尊的亲信拉回山门,被她晒干,师尊亲手下咒封存了起来,可后来被李白丹晚上起床撒尿,被当成肉干贪吃掉了。
老师傅瞧见后,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附在李白丹身上做了相身。
相身探出脑袋来嗅嗅。
“是这儿了。”
“成。”
李白丹放下手电筒和携带的锄头铲子,弯下腰挖起石头,碰撞出的火花迸发进李白丹眼睛里,可他却没什么反应。
也对,死人能有什么反应?
“往下挖二寸,用手扒拉扒拉,就能得一块吸收日月之精华的上等神金。”
李白丹一刻不停的挥动着锄头,他深情的眼神还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在回味那个老太同样深情的一吻吗?真恶心……
张蜂子在他身体里感受着锄头的振动:
“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
这份工作很无聊,但这毕竟拯救一个两人的唯一方式,对啊,咱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必要抱怨无聊呢?
“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一样……有了!李白丹,停下!”
李白丹傀儡似的停下工作,伸手挖出一块表面平滑的那块所谓神金,张开嘴就开始咬,一直到咬碎几块下颚骨和眼球,在喉管那里,它抓了几把头发咽下去,不过没啥用,只好把锄头折断,像办杂耍似的伸进肠胃里搅匀豁才勉强吞下。
消化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让张蜂子来干,半个时辰过去,李白丹应声倒下……
与此同时,思诚老太虔诚的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拥抱太阳的姿势,她的身体突然肿胀起来,先是肠胃,然后脏器,双脚,双手,最后是心脏,大脑,乃至每一根跳动的血管,思诚快乐的接受了这一切,她的皮肤与肌肉分离,骨头被折断当做养料,滋补了胃里的胎儿,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一切异响结束以后,思诚凭借最后一口气撕开皮囊,半个身子钻进冒着泡的大锅里。
李白丹活了,它哇哇大哭,就像在遥远山岗的那个雨天,他奋力甩开的病痛,最终还是离开了。
在大锅里,李白丹感受到的温热很温暖,像它在医院里沐浴过的阳光,破碎的心灵正在被修复,残缺的肉体正在被补全,走歪的线路将要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