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我准备了吸管杯，不怕破坏妆容的。”

“不用。”

“杜老板，你声音有点干涩，要不要吼两嗓子开开嗓，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捂住耳朵的。”

“不需要。”

“杜老板，我想到了一个超级无敌好笑的笑话，你想不想听？”

“......”

杜若无奈地瞪了柳安一眼：“柳助理，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嘛，你直说就行，不需要绕这么大弯子。”

“没有，我就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

再长的通道也有尽头，舞台大门就在前方不远处，前进的步伐却突然停下。

柳安隐晦地扫了一眼杜若握住话筒的右手，见其骨节已恢复往日的微红，他便不再插科打诨，而是将手掌摊开举到胸前高度，认真道：“加油。”

“加......加油？”杜若看着柳安那奇怪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

“击掌啊！这也是加油的一部分，击掌后你就能获得我的胆量与勇气。”

“柳助理，你今年几岁了啊，无不无聊啊你！”

杜若嘴上虽在吐槽，但双手却很诚实地抬起，轻盈快速地击在柳安的大掌上。

速度之快，若不是掌心残留着的温度，柳安都怀疑刚刚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安这一打岔，杜若那刚升起的一丝紧张情绪不翼而飞，取而代之是豪情万丈。

四年前那铺天盖地的诋毁与谩骂都挺过来了，《歌手战纪·青春季》那全开麦无修音直播也轻松拿捏，眼前这么小小一个演出，算得了什么！

害怕，紧张，退缩，不可能！

停顿的脚步以一种更为坚决的姿态落在台阶上，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杜若的出现，响亮的嘘声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浪潮般从四面八方卷向舞台中央。

杜若就像那行驶在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在偌大舞台的衬托下，她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脆弱，仿佛随时会被摧毁一般。

“我是杜若，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歌曲是《阿刁》，谢谢。”

干脆利落地介绍完，杜若转身朝伴奏团队深深一鞠躬，空灵的童声随着BGM一起响起，一点点抚平着观众心中的躁动。

她没有逃避，没有退让，如同战士般直面所有质疑的、厌恶的、嫌弃的目光，她缓缓举起话筒，清冽沉稳的歌声响彻整个会场。

管它什么摇滚，管它什么民谣，管它到底是什么，只要能触动听者内心的便是好歌。

杜若她演唱的《阿刁》，正好是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一首歌。

当高昂的歌声穿透会场上空之际，栖息在周遭大树上的鸟雀惊而起舞。

一只，两只，三只......

一群，两群，三群......

铺天盖地的鸟群盘旋在会场上空，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为歌曲注入了新的灵魂。

有那么一刹那，场内观众以为自己身处大草原之上，耳边响起的是天籁之音，眼睛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舞台中央的杜若化身为歌曲中那不被世俗所束缚的阿刁，放声高唱......

刚刚还嘘声一片的人们，此时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对准了舞台中央的杜若，拍下了一张张照片，一段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