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只是个普通乡下人,他不能跟对方表现的太过热情,以防黄家报复。
不过他不说话,三叔见到他后,却是和其他人一样十分激动。
丢下锄头就快步来到陈微面前,拉着后者东看西看,语气担忧道:“二郎你可算回来了!我听说你进山后不久,黄家老三也带陌生人进山去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陈微闻言,表情一愣,摇头道:“三叔我在山里待了一天,根本就没有看到黄泽他人。”
他拎起手上的野兔,叹息道:“可惜今天运气不太好,只打到一只野兔。”
“原来是这样啊。后山那么大,黄家老三也不像你那么熟悉山里,说不定是在里面迷路了。不过你没事就好。”
三叔看了眼对方手里的野兔,憨厚的脸上一笑,“二郎现在厉害了,每此进山都能打到猎物!不像咱们庄稼汉,除了种田编竹子外,啥也不会。”
陈微闻言,心中一笑,这下自己连借口都不用找了,三叔就替自己想好了。
不过碍于黄家的存在,两人心中都有顾及,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各自分开。
陈微回到家中,就开始准备晚餐。
而他归来的消息,也传到了黄家之中。
住在后院早已不理家事的黄老爷,在儿子迟迟未归的情况下,被迫出山召集人手进山寻人。
陈微坐在屋檐下,手里捧着一碗稀饭,面前竹凳上放着一碗兔肉。
他目光看向对面山上,黄家家丁举着火把,口中不断喊着黄泽的名字。
“放心,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陈微的灵魂虽然是个现代人,但他也知道斩草需除根的道理。
自己杀了黄泽,哪怕黄家没有确切的证据,对方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自保,他只有彻底覆灭黄家。
陈微夹起一块兔肉丢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小白,笑道:“多吃点,今后还要你多帮忙呢。”
小白狗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一个劲的跟兔肉较劲。
搜寻了一夜,黄家人都没有找到黄泽,只能回家无奈报告给黄老爷。
“没找到?没找到你们还敢回来,还不敢快继续找!”
黄老爷穿着铜钱纹的锦衣,身材有些发福,坐在太师椅上,对着地上跪着的家丁破口大骂。
旁边,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人,忽然上前说道:“老爷,现在天都快亮了,大家伙找了一夜已经很累了,再找下去也只是胡乱应付了事,以小的之见还是让他们先歇歇吧。”
黄老爷看了眼青衣中年,略微犹豫后点点头,对跪在地上的家丁喝道:“一群废物,没听到管家说的吗?还不快滚!”
一众家丁如蒙重赦,感激的看了眼青衣管家就退出大厅。
等所有人都走后,黄老爷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起身离开太师椅,想请青衣管家上座。
后者拒绝后,黄老爷这才重新坐下,他眼神担忧的看向对方,说道:“师爷,我儿彻夜未归,您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吗?”
青衣中年轻轻摇头道:“黄老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相信你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令郎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黄老爷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可是这怎么可能!三哥儿进山时可是带了人的,还有一位出自黑虎武馆的后天境武者陪同。去杀一个乡野村夫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事。”
青衣中年沉默,他自己也认为黄泽出事的几率不大,可现实摆在这里。
“三公子离开时,曾向我讨要了三瓶化尸水。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人,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尸体被化掉了。”
“虽然结果让人很难接受,但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至于杀害令郎的凶手,大概率并非那个村夫,而是另有其人。”
黄老爷认可的点点头,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不管对方是何人,敢动我的儿子,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目光看向青衣中年,拱手恳切道:“还请师爷帮我!”
“我本就是派来辅助黄老爷的,对于三公子也是十分欣赏,自然是会帮你。但是……”
青衣中年话锋一转,“眼下最紧要的是,替义军准备粮草。在这件事面前,任何事都要押后。”
为了避免黄老爷心生抵触,他又道:“当然,在找到真凶之前,我们也可以先收点利息。那村夫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三公子之所以出事却是源自于他。”
“我们可以先将此人捉了,带到黄老爷面前,将其抽筋拔骨,以慰三公子在天之灵。”
“那便依师爷所言。”
黄老爷点头,“不过我记得三哥儿十分喜欢那陈家小妹,这一切的起因也都源自于此。那小娘皮也得抓来,跟三哥儿举办冥婚。这样三哥儿在地下也不会觉得孤单,这是为父所能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青衣中年拱手,笑道:“黄老爷真是一位好父亲,难怪能养出大哥儿、二哥儿那般的年轻俊杰!”
“哈哈!不敢当师爷如此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