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商量了,没时间了。”冯锐继续干扰爱丽丝的判断,把爱丽丝的手抱到胸前:“我们必须在今天白天进入蜂巢,等到天黑恐怕我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那其他人怎么办?那些幸存者怎么办?”爱丽丝被说动了,也可能是这个姿势让她有些慌乱。
“把事情全部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冯锐进一步拉近了和爱丽丝的距离,双手抱住爱丽丝的肩膀:“你没有必要对他们负责,更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把自己搭上。”
对于冯锐的举动爱丽丝迅速做出了回应,双肘用力的砸在了冯锐的胸口,冯锐噗的一口血喷了爱丽丝一脸。
爱丽丝丝毫没有在意满脸的鲜血,语气冰冷的说道:“我也没必要为你负责,我会和他们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看着转身离开的爱丽丝冯锐是真急了,两步追上爱丽丝,一把把她抱住虚弱的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再拖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突然被抱住的爱丽丝有些意外,不过紧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身高一米七八、体重70公斤的冯锐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这一下实在是有点突然。
“我说了我会和他们商量。”爱丽丝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真不愧是主角,这战斗力真猛。”躺在地上的冯锐缓了半天才坐起来,揉着发麻的胸口感叹:“他妈的渣男,我呸。”一边说着一边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冯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拉近和爱丽丝的关系,只能用出了快速交朋友大法:如果你想和一个女孩子做朋友就向她表白,她会主动提出和你做朋友的。
不善言辞的冯锐没好意思向爱丽丝表白,而是采用了差不多的办法——过分亲密的接触,虽然被打了一顿,不过好在目的达到了。至于会不会被认为是性骚扰吃官司那就等活下来再说吧。
爱丽丝没有让冯锐等太久,半个小时后一个特种兵来通知冯锐过去开会。所有人都被喊到了一个大厅里,爱丽丝站在一个弹药箱上,冯锐和凯尔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惶恐不安的人群微微爱丽丝皱了下眉头随后眼神变得冰冷。
“我们已经决定了,半个小时后离开大楼向市中心出发,如果顺利的话天黑之前我们将进入蜂巢,如果不想离开也没关系,我们会留下足够的武器装备和物资补给。”说完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离开。
主角队还有八人,除了爱丽丝冯锐只认识人美腿长枪法好的美女警察吉尔了;
特种兵小队有二十五人,前两天的废物丧尸不配让他们出现减员;
再加上冯锐,决定离开的人员多达三十四人,放在以前的浣熊市自然不值一提,但现在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目标了。
“我们现在有六辆装甲车,加上冯的那辆应该够用了。”凯尔说到。
“不行,如果全部满载那我们所能携带的补给会很有限,我们需要更多的车辆。”冯锐打断了凯尔:“你们继续准备,我去找辆车来。”
冯锐之所以主动承担责任一方面是因为前往蜂巢的计划是他提的,他必须做出表率;另一方面是为了尽可能多的携带物资,他可是准备在蜂巢苟到任务结束的。
而且他也有了目标——一辆八成新的校车。
经过了两次进化的丧尸移动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不过可能是因为白天的原因攻击欲望依然不强,除了偶尔有一两只会追着冯锐跑几步外,其他的丧尸依然对冯锐爱答不理的。
轻松的来到目标地点,看着被血污涂满的校车冯锐遇到了麻烦:有只丧尸把校车当成家了。
有枪在手干掉一只丧尸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枪声一响周围的丧尸恐怕就不会让冯锐轻易的离开了。
不能开枪就只能找趁手的武器了,不过浣熊市的民风淳朴,也没有让冯锐浪费太多时间,很快就在一辆车辆发现了一根金属球棒,虽然不如长刀好用,可时间紧急只能将就了。
悄悄摸到校车的后门,看着被丧尸“翻新”了一遍的车厢,冯锐险些没吐出来:各种体液均匀的抹遍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各种脏器挂在车顶,零星的点缀着断腿断臂,屎味、尿味、烂肉味混合着血腥味。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正常人,不管是画画还是气味都在考验冯锐的极限。
靠着车门,冯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满是汗水的手在身上胡乱蹭了两下,更加用力的握紧了金属球棒。
想到自己的一部分很可能被当做装饰品挂在车里,冯锐的双腿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
两天以前冯锐是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普通社畜,虽然这两天死人见了不少丧尸见的更多,可那都是远远看一眼,如今要让自己变成其中的一部分,所需要的勇气和决心远远超过了冯锐的预料。
“为什么一定要这辆校车呢,换一辆不是也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去蜂巢呢,也许核弹不会来呢;为什么要出来做这些,在大楼里和那些生存者在一起不是也挺好吗?”各种念头在冯锐的脑海里浮现,每出现一个念头冯锐的勇气就丧失一分,决心就动摇一分。
冯锐的全身被冷汗浸湿,双目变得血红,汗水混合着泪水在脸上滑落: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我还在办公室里加班,思考着夜宵应该吃什么,担忧着房价和彩礼,做一个普通的瘸子不好吗?
瘸子?
想到这个词的冯锐进入了车厢,举起球棒指着丧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冯锐,不是瘸子,我,锐,不可当。”
十年来的屈辱、不甘和绝望伴随着全力挥出的球棒砸在了丧尸的头上,碎骨夹杂着腐烂的脑浆糊满了车厢。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丧尸倒在了地上;全身发软,尿意上涌的冯锐也躺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冯锐眼前发黑,仿佛十年前的赛场;耳边轰鸣阵阵,亦如十年前的赛场,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那一句跨越了十年的欢呼声再次在冯锐的耳边响起:
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