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流程比较复杂,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大家都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眼看着桌子上陆陆续续地在摆放起入殓时要穿的寿衣、压口钱、绑脚绳、大饼、树枝、麻衣、黑袖箍,烧纸用的冥币、元宝等物品。看着家里人边准备边哭,许悠兰的内心也是酸酸胀胀的。
短短一天时间,外面的灵堂也已经布置好了。灵堂正上方高挂着许悠兰的遗像,相框上搭设结有花结的黑纱,下书“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更显庄严肃穆。下方的供桌上摆着菜肴、果品等,两旁点燃高香蜡烛。另外,灵堂两侧及周边摆满了花圈,花圈越多则越能显示出主家的人脉和实力。这时就体现出穆士关朋友多的好处了,两侧的花圈铺满厚厚的几层,甚为壮观。
灵堂搭好后要安排人守灵,老一辈子的人认为死后3天内死者会回家探望,因此子女需要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看一眼,也好安心入轮回。灵堂不可断人,以防回魂的时候没有人找不到路,每夜都有亲友伴守,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为止。守灵也是亲人们聚在一起,悼念死者,抒发缅怀之情的时候。此时,穆吾微披着麻衣跪在灵前边哭边烧着纸钱,看着孩子红肿的眼睛,许悠兰心痛极了。
“吾微,你快去屋里看看,你爸真不是东西,不想给你妈妈买墓地,他想让你妈妈死后也没有地方安息。”许悠静哭着跑过来,跪在灵堂中间大喊道:“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生前对他多好,钱可着他花,好吃好喝地管着他。现在可好,你走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个墓地都不愿意给你买。”说完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姐,你快回来吧!你怎么这早就走了。”
吾微看着小姨大哭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爸爸这样绝情,妈妈人都不在了,还不能好好地打理她的后事让她走得舒服安心。她胡乱地擦了一下脸,放下手里的冥币,站起来向大家聚集的房间走去。
许悠兰心念一动也到了房间内,只见房间内许、穆两家人聚集在一起,许悠兰的母亲气愤地质问道:“为什么不给我们家兰子买墓地?难道这么多年她的付出都不值得死后安息吗?”
“妈,你这话说的,不是不买,是现在不买,等过几年孩子大了,能挣钱了,让孩子给买个更好的。”穆士关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也不是没钱,为什么等孩子来买?那兰子放哪里?就算放在寄存处,那不还是要交寄存费吗?等吾微长大了,这一笔寄存费用也不少的,为什么要给孩子那么大压力?我看你就是不想给兰子买,你想留着钱给自己享受。”母亲气得胸口发闷,她使劲按着胸口硬撑着不让自己退让。
穆士关的大姐出来打圆场,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姨,兰子都走了你何必为难士关呢?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办丧事了,我妈死的时候,都没这么大排场。花了这么多钱,哪还有钱买墓地呢?”
母亲气得眼睛圆睁:“你妈妈死没这么大排场,是你们做子女的不孝顺,我还想让我家兰子活着,谁想享受这种待遇?”
这时穆吾微正好走进来,她站在穆士关面前看着他说:“为什么不给我妈买墓地?”
穆士关感到自己很没脸面,当着这么多人被自己家孩子质问,气急败坏地说:“你懂个P,大人事小孩别掺和。”
“爸,我妈都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因为家里没钱,我们可以借,等我大了来还,必须给我妈买墓地。”
穆士关眼睛一瞪刚想说话,大姐抢先开口了:“吾微,你这么大了,能不能懂点事?你爸是残疾人,这钱要留下来照顾你用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只会向着你姥家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