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吃了。我说。

爸面露惊喜。

我接着问。刚才，家悦说你昨天打他？

没有吧。哦哦，有一下开玩笑打他屁股。他好像做了件什么事。

他说门用力关了，是风，不是他。

哦哦，好像是。

我上楼回到他身边。

爸爸，我吃饱了。

我一看，还没吃开口。

没在意，只是说，我刚才问爷爷了，他说是和你开玩笑。

哦。他恍然大悟。或许他很难分辨真假。

他开心地说，那我们去买零食吧！

七

路上。

什么味道，好像是西瓜？他鼻子很灵。

那我们回来再买西瓜吧。

好。

你知道第一句话说什么吗？先问价格。老板，这西瓜怎么卖？

这老六怎么卖？！他不正经的。

我没搭理。

那你到时候提醒我哈。他说。

从零食店出来。

只买了两包虾条，一块钱。

爸爸，你为什么又给我买零食又买西瓜？

因为我爱你呀。

或许是在补偿。

家悦，接下来这个星期我有工作，不能陪你哦。

你是说六一节吗？

哦，那六一节我会陪你。还会给你礼物。

那我不要蝙蝠哦，我要别的玩具。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个惊喜。也不要告诉我哪天到，不然我会一直想到了没有。

快到家。

卖西瓜的车呢？他走了。家悦沮丧地说。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买吧。

来到一家熟悉的水果店。

他走到店铺深处，老板，这西瓜怎么卖？

这是两块五的，还有两块的，六块的。拿这个两块五的吧，也挺甜的。

八

玩游戏，笑个没完就是幸福。

该睡觉了。

爸爸，你给我讲这个父与子的故事吧，你不是说要给我讲吗？

对哦，我都忘了，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九

第二天早上。

爸爸，我要吃西瓜。昨晚说好的。他记得。

你去问下太奶奶要不要吃。我试图让他孝敬老人。

太冷了，先吃点稀饭吧。这是大姑婆给的。

太奶奶指指桌面的赖氨酸。长食欲的。

他吃完西瓜，洗了手，又吃了点炒蛋。

大班了还有早点吗？我问他。

有。

那要全部吃掉哦。你早上在家都没吃。

我突然发现，你的眼睛怎么肿肿的？做噩梦了？

是噩美梦。他生造了个词。

十

昨晚睡前。

妈旅游回来。上一次旅游还是十多年前。

要不要去接你？爸问她。

不用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爸进一步说。

可是，我还听见他在咳嗽。

我独居后，一切关系都在好转。距离产生美。家悦也长大了。

半夜。

抽筋！不是那只脚。家悦不耐烦地说。

我在睡梦中帮他按摩。

十一

第二天是个雨天。雨后的阳光更烈。

在幼儿园门口，家悦问我，爸爸，傍晚你能来接我吗？

可能不行哦。我为难地说。

他走进去，我说，拜拜。

他也转身向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