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尘愣了一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老陈:“对不起,一尘,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诚心要欺骗你。”
老陈试探性地停顿了一下。
李一尘:“为什么要骗我……你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李一尘背过身去,试图避开老陈灼热的目光,他耷拉着脑袋,余光瞥向阴暗的水面。
老陈:“因为一个委托,所以我来找你。”
李一尘:“委托?”
老陈:“是的,一个很重要的委托。”
老陈咽了咽口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老陈:“我和你的父亲是故交,我们打小玩到大,可以说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但工作后我们间断联系了很长时间,我去楼兰古城搞起了赌石的生意,他则是周游起了世界。作为朋友,我非常羡慕他,可以这么自由,无拘无束,但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他突然找上了我。”
老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眼神变得深邃,他用手捂住打火机头避风,点燃了一根中华香烟,浓厚的一圈圈烟雾从他嘴里不断吐出。
老陈:“当时我看他一身泥泞,全然没有了年轻时的英姿飒爽。整整一个彻夜,他把那几年所有的经历都全盘给我说了一遍。他知道,只有我能帮他保守秘密,只有我能帮他完成未尽的使命。”
老陈:“他说他可能活不到你长大的那一天了,所以给了我一个信物和一张银行卡,让我务必在你成年后交给你。”
李一尘:“活不到我长大的那一天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亲自交给我,他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信息量实在太大,李一尘不知道该是震惊还是悲伤。明明还有数不清的问题要问,但现在仿佛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老陈:“你父亲现在是生是死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当时他说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委托。”
李一尘:“最后的委托……最后的……”他反复念叨这句话,试图让自己接受最坏的情况。
老陈:“你的父亲告诉我,他有一个孩子,寄养在了淮安的一所寺庙,让我务必在十八年后去那里找你,而那所寺庙就是寄灵寺。”
老陈:“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情,太唐突,太莫名其妙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清楚,就是你的父母非常非常地爱你,这是他们的原话,所以让我把这个东西交托给你,这个东西它将会保佑你接下来的人生。”
老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菱形的祖母绿晶石,郑重地放在了李一尘手中。
老陈:“这可能是你和他们取得联系的唯一线索了。”
李一尘眼睁睁盯着水晶发呆,心里五味杂陈。
李一尘:“叔叔,我再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老陈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以,你说吧,一尘。”
李一尘:“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当初他们留我在淮安的原因是什么?”
老陈:“你的父亲叫李皓仁,母亲叫谢婉晴,他们是大学同学,因为热爱旅行而结缘。据你父亲当时所说,他们二人貌似被一个奇怪的宗教组织纠缠上了,怕连累你才把你托付给了寄灵寺的方丈。”
李一尘:“是什么事情纠缠上了他们?”
老陈:“那个宗教组织的名字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你父亲说那个宗教的成员跟楼兰当地的教会有联系,他们组织的人都身穿印着黑蛇图腾的长袍。”
老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