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再是无知单纯也有一定的眼力见,还未深识只粗略一看便知那家人在那个年代已经不只是富贵豪华可以去描述的家势。
大门口顶两展光辉透亮的门灯下端正屹立着三人,中间是一名头裹青黑绸布身着青黑旧款布衣步鞋的老太,身形佝偻皮肤黝黑。
两边分别是一男一女,约莫中年岁数头发整齐衣着得体,说不上多气派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穿衬的衣装。看的出三人都为此刻特意洗漱整理过,并且三人脸上的神情无一例外都有着八分的期待和两份的忐忑。
我父亲还未开口问个究竟,那老太便先行迎了上去一边在将我父亲周身打量,一边询问着我父亲这一路可是辛劳,现下可想吃东西?
一开始我父亲还不太能听懂她口音厚重的嘘寒问暖,许是她觉察了他的茫然,她便尽力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下细表达,后来我父亲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他说他印象最深的是老太一直在连连摇头哀叹他太瘦太苦命了。
而那一男一女则先是迎上了带我父亲来此的那个男人,先是给他打烟而后便是一场熟络随和又相互保持距离的寒暄。于此同时,那一男一女也不时在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看着我父亲的一举一动,那两双眼深邃清透的眼在灯光折射下,汹涌澎湃着熠熠生辉的怜爱和孤独。
许是缘分使然,又许是他向渴望着一餐安稳饭一样渴望着踏实和平静,我父亲见他们第一眼便有了一万年的亲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