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林肃生眉头一蹙,斥道:“萧家家产为何来林府要?”
林肃生年轻时长相清俊儒雅,不然这探花之名也落不到他身上,现在人步入中年,身材保持不错,就比同年龄段的男子更出众些。
担的是读书人架子,发起火来也便就这两个字。
萧祁玉不怕他发火,倒是他的话让她眉头一挑,问道:“母亲临终前可有交代父亲什么事?”
今日的萧祁玉让他觉得很无礼,一会家产,一会又提起她母亲,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林肃生定是要责罚,看了云璟一眼,这才压制住脾气回:“你母亲生麒儿时,我在州里处理公事,回来时…….”
看见站在萧祁玉身边的林麒,林肃生后面的话没继续说。
不过这会儿林肃生也反应过来了,当年萧家仅剩他亡妻一人,萧家的东西自然都在他亡妻手里,亡故之后这些东西自然在林家,看见一旁的钱嬷嬷,道:“当年夫人是你来照顾的,你来说。”
钱嬷嬷抖如筛糠,面如土色。
不敢相信自己这短短一早上经历了什么,先是听话的郡主突然对她翻脸,带着她要去见家主告状,来的路上她都想好应对之策了,没想到这二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居然问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就是她侍奉在先夫人的床前,事情她倒是知道,但是那位有交代,她也收了好处,如今要是爆出来,谁都落不了好。
钱嬷嬷不安的绞着帕子,故作平静道:“先夫人临故前确实有交代。”钱嬷嬷顿了顿,看一眼林肃生表情,继续道:“先夫人曾交代老奴嫁妆之事,夫人也在现场,但从未听先夫人提过萧家家产之事,望老爷明鉴。”
她话说完,看见石墙下消失的裙摆,心下便有了思量。
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衣摆下的自己大腿狠狠掐了一把,眼睛立马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委屈,道:“老奴在林府伺候了大半辈子,一直尽心尽力,今个儿二姑娘不知从哪里听信谣言,便来林府兴师问罪,估摸着那人不怀好心,故意把嫁妆说成家产,不过二姑娘您也不要太着急,等您出嫁时,夫人定会把您母亲留下的嫁妆全给您送回去的。”
钱嬷嬷这话说的妙,故意把嫁妆和家产混为一谈,言辞之中颇有些萧祁玉蛮不讲理之意,亦或是贪恋母亲留下的嫁妆故意为之。
陈家嫂子前面刚闯完祸,这想等会怎么和她小姑子讲,听到这里,只觉是机会送上门来,接着钱嬷嬷的话道:“就是啊,二姑娘,你怎么做不仅寒了下面人的心,还打了我丈夫妹妹的脸,她这些年来在林家操持,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说着话可要负责任的。你要是有证据就要拿出来,不然的话今天这事也不能就这样了了吧!”
当年萧氏到江州,遣散了上京郡主府所有家奴这她可都是知道的,现在怕是连个人证都找不到了。
钱嬷嬷心中暗叹这陈家嫂子会来事,把她不能直说的都给挑了出来,还没等暗自庆幸完,抬眼便对上了萧祁玉不冷不淡的眼神中,这眼神太淡定了,淡定的让她心悸。
这是料定她拿不出来证据?
确实,如果她不是无意中看到账本,这辈子她可能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