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太子”
“快,快,让他进来。”玉音娘子双目含泪,难掩激动。
女孩又急冲冲跑了下来,告诉梁瑄,玉音娘子同意见了,梁瑄收起了纸伞,整了整衣服,在犹豫的脚步间,踏进了拂音楼。
玉音娘子看着朝她走来的,身穿紫色长袍的梁瑄,泪眼婆娑,缓缓开口道:“原来你就是太子,难怪当年见你觉得你的眉眼同她相像。”
“不知道是唤你玉音娘子,还是唤你一声姨母。”梁瑄轻声问道。
闻此,玉音娘子忍不住了,眼泪似豆珠般落下来,声音也颤抖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说出你身世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引起皇帝的注意,序州需要皇权,序州有难了……”
玉音娘子擦了擦眼泪又说道:“还好,你来了,你能帮帮序州吗?。”
“好,你细细说来,我定护这序州一片晴天。”梁瑄温柔地说道,他小心地扶着玉音娘子坐下,让她收好悲伤的情绪,慢慢说来。
序州城的破庙里,有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乞丐般的人在躲雨。
是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女孩脸色苍白,面黄肌瘦,虽紧闭着双眼,却能从她微蹙的眉间,看出她的痛苦,那个正抱着她的是她的母亲,那个躺在旁边奄奄一息的是她的父亲。
女孩的母亲生了火,正在煮着什么东西,闻起来像肉的味道。
那个带红纱斗笠,穿行在雨中的女子却在此刻出现了。
倚月收到星月阁密信,说序州贪官酷吏当道,百姓怨声载道,可是倚月自进入序州以来就只看见百姓安居乐业,繁华热闹,并未见信中所说。
所以今日她特意趁着梁瑄出门,带上红色斗笠,穿上红衣,出来查探一番。
“你煮的什么?”倚月冷冷地问跪着生火的妇人,他们都衣不遮体,哪里还有荤食果腹?
听到话的妇人抬头,一看是陌生人,又穿得一副刺客模样,连忙吓得跪下磕头,一边哭着一边说:“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女儿快饿死了,我割了点肉……”
闻言,沈绪禾皱了皱眉头,看着妇人流血的左腿,眼里满是惊愕,遂而灭掉了火。
妇人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一头连忙冲到倚月面前:“天杀的,不让我们活,那就杀了我吧。”
倚月拍了拍那妇人的背,拿了颗生息长肉的丹药给她,她安抚妇人道:“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走到双眼紧闭的小女孩身边,探了探她的脉搏,气息微弱,她拿出随身恢复元气的药丹,接了点雨水喂给小女孩。又走到躺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身边,探了探脉搏,可救!同样,她又给男子喂了一颗丹药。
这些丹药是星月阁的医师研制的。
妇人又哭了起来,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谢大恩人,大恩人啊……”
半晌,小女孩和那男子都清醒了过来,倚月带了些干净衣服和一些吃食送给她们,一家三口连连跪拜,感动得眼泪满面。
倚月连忙让他们起来,并他们讲述自己的遭遇。
只见那男子微微开口:“恩人姑娘,你还是不要掺和到这里面来,这序州的天早就变了……”
“没事,我不怕,你只管说。”
那男子顿了顿,纠结在脸上显而易见,他长叹一声说:“我们本无罪,只是我那表哥张水失手杀了他的妻子,序州廷尉范景方判了他秋后问斩,范景方为了收敛钱财,竟自设了连坐罪,他查看表哥族谱,凡是沾亲带故的一并下狱,我们虽不富裕,却也能糊口,拿了全部钱财换了一家三口的性命,那没什么钱财的亲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杀了扔在了乱葬岗,毕竟牢里死了囚犯,也无人过问。”
“那为什么不上告?序州太守呢?”倚月清冷的眸子里有了愤怒。
“序州廷尉曾是太守的门生,前些年,范景方也算个治理有道的好官,太守对他也很是赏识,如今他变恶了,却也是官官相护上了。”男子咳嗽一声,又继续说道,“不会有人说出去的,那些说出去的人要不消失,要不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