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舅哥你这么爱刷视频,每天都挂在网上起码半天,为啥不自己当个视频up主或者直接干直播去。”
小华电脑屏幕中,显示小华正在排队的界面,所以有闲情逸致随口一问。
“爱看视频就要去剪辑视频吗?我看你每天晚上在被窝里看小说看个没完,也没有见你去写小说啊?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尝试过。
唉,只不过是过了那个时候了,之前刚开始的时候,up主少竞争也少,平台会一直扶持你。哪怕你是一坨,平台也会给你流量让你有更多的曝光机会。
我看不少人都是什么初中没毕业,就玩这些自媒体的,现在19岁不到就年入百万了。
还有那些开直播带货的,赚得多得,让干工厂的,明星政客都眼红要下场。
但现在人多了,我又没那个天赋,搞不来,也不喜欢去哪蹭什么热度,直播也不知道播些什么。
视频剪了吧都没啥人看,短视频顶破天了堪堪过千的播放量,还是那种跟风之作。自己精心制作的片段根本就没啥人看。”
“你还出了片子?咋不分享给哥几个看看呢,肯定得鼎力支持啊。”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自娱自乐了。学习,赶紧学习,今儿的计划还没完成呢。”
确实,很多人站在了互联网时代的风头上,起飞了。
唐镇听到宿友的对话之后却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心中自己盘算着什么。
唐镇在上大学之前,各种平台短视频就开始火起来,当时的唐镇也看过一些视频,不过对这些视频中良莠不齐的内容感到困惑。
各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打扮得也花里胡哨的白人黑人在视频里尬舞,以及各种女性在高强度美颜镜头后面大搞擦边,要么就是像是打了亢奋剂的主播在直播间内大爆粗口,鸟语芬芳。
当时唐镇就感觉自己跟这些人格格不入,也就没有再把心思放在这些事务之上了,而是转头继续踏踏实实地学自己地学业。
而事后又了解到,什么这些人开个直播,居然可以收获不少观众水友打赏的礼物。什么“飞机火箭”之类的礼物,一个个都需要成百上千的真金白银来换。
算下来不少主播一个月的收入居然可能超过几十万甚至到达百万的级别。
而且这些送出去的礼物并不是真真实实是直接送给了自己喜欢的主播,中间平台和工会还要抽水,有时候这些礼物的大头都是平台和工会的。
而直播带货则更是夸张,这些直播间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在看,在买啊?这跟以前的电视上播放的广告——“只要98,只要98,xxxx带回家”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大家看电视的时候,不应该都是看着正片或者剧情到一半,忽然跳出了广告都当作是“请勿久坐”的提示,或者中场休息给人上厕所喝水的时间吗?
以前都是反串说“广告中插播电视剧”,怎么现在大家一个个都直接奔着直播间里的广告去看了啊。
即便随着互联网越来越发达,人们能够在网上越来越方便地跟更多的人进行接触,但一种深深地割裂感却出现在唐镇心中。
这种割裂感是一种你在打游戏的时候,10个人里有一个泉水挂机,两个队友互喷吵架,3个玩家在那里cpdd,剩下陪自己玩的还是3个人机。
所以跟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其实是我自己?
唐镇不由得得出这样的结论出来。
这不由得唐镇想起自己看过的《人生》,里面的农村少女写信给在镇上的青梅竹马,聊得都是些农村母猪下崽,每个猪仔的颜色都不一样。
而镇上的天降却聊得都是些文学名著里的情节,更合作为知识青年少年的口味。所以作为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也就变得坎坷了起来。
相同的,过去车马慢,人们谈论的要么是身边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事情,要么就是能够传遍全国的大事件,所崇拜的偶像也基本相同,聊起来总有那么几个共同的话题。
而当自媒体浪潮兴起,一夜之间,仿佛人人都有了发言和选择的权力。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各种各样的偶像层出不穷,粉丝团的数量也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或许说得宽泛了一点,但最直观的就是,同学之间再也没有一款具有统治级影响力的游戏了。曾经同学们都大都爱玩的lol如今也只是众多游戏中的一款了。
不说别的,虽然之前也有dota这样的同类型游戏可以分润一部分玩家,但农药也只能算是移动端的简化版。
但现在在大学里再一问,同学们平时玩些什么,有瓦的,有堡垒的,有cs2的,有爱派克丝的,更有一大批打原的,星穹铁道,第五人格的。
总之突出一个百花齐放。
人们的偶像期望又从过去的“努力而天才”型的明星,变成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各种“草根”型的偶像。毕竟比起“男女友”粉和“儿女”粉,自己能够带入的偶像才更带劲儿不是?
但我真的需要在意这些吗?
一个声音在唐镇脑海中响起。
“我回来了。”伴随着宿舍熄灯,迟迟未归的大明也是在此时推开宿舍门,虽然看得出大明的疲惫,但语气中满满的满足却是溢于言表。
可以睡觉了。同样也是疲惫了一天的唐镇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