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寒思忖半晌,长叹一声,缓缓道:“那天,我在途中一间茶铺歇息,忽然来了三人,为首的那人一身白衣,二十来岁,极为华贵,像是富家子弟。”凌楚瑜道:“他身边两个人,是不是一个腰挂弯刀的麻子,和一个背插双棍的高个子。”苗月寒点头道:“不错,我还以为两人是他雇佣的保镖,毕竟一个富家子弟在荒郊野岭晃荡,是不够安全的,随行几个保镖也很正常,我就没有太过留意。”
青天涟道:“那你们又怎么交上手的?”苗月寒凝眉道:“他一坐下后,就一直盯着我,我起初没有在意,后来被他一双眸子盯着浑身发毛。”青天涟不信道:“怎么可能有人用眼睛能让你发毛?”苗月寒回想道:“他浑身透着一股怪异的邪气,让人很不舒服,我自然不能输,大声喝道‘这位兄台认识我’,他笑着不说话,我脾气一来,拍着桌子道‘你盯着我做什么?’那人道‘苗月寒,少年侠客榜上侠客,西城少主,一把弯刀打遍西北大漠无敌手。’我一听,以为是哪个无名之辈前来挑战,当然是应战了。”
青天涟道:“你呀,论打架斗狠,比谁都积极。”苗月寒严肃道:“只有不断实战,才能磨炼武功。”凌楚瑜撇眉道:“天涟,你不要打岔。”苗月寒是出了名的武痴,凌楚瑜生怕两人拌嘴,故而打断。苗月寒道:“那人拿起一弯刀,对我说‘你号称弯刀黑鹰,我就以这把弯刀会一会你’。”凌楚瑜打断道:“等等,你是说他用弯刀?”苗月寒道:“对,他用弯刀,而且刀法不弱,跟我不相上下,我当时就奇了,若有一个武功修为跟我差不多的人,这不奇怪,奇怪是他弯刀刀法竟也如此出众。”少年侠客榜,每个少年侠客都各有千秋,苗月寒出身大漠,西城的弯刀又冠绝武林,其他门派无法比拟,如今出现一个弯刀如此厉害的人,怎叫人不奇。
青天涟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凌楚瑜道:“没事,继续。”苗月寒继续道:“他刀法虽妙,但还是不及我西城家的刀法。我正要打败他之时,他忽然一笑,右手莫名其妙就搭在我肩头,一股浑厚内力将我震伤,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吸走我的内力。”
“什么?”青天涟惊呼道:“他仅仅一招就将你打败了。”苗月寒虽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凌楚瑜冷冷道:“这是他管用伎俩,先戏耍对手,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好像猫捉老鼠,在老鼠精疲力尽时候才咬断喉咙。”
苗月寒不解道:“但是我们明明就不分上下。”凌楚瑜反问道:“那为何你会被他一掌击倒?”苗月寒顿时语塞,凌楚瑜道:“他其实刀法并不比你精妙,那为何你还会输?”苗月寒沉吟一会,轻摇头。凌楚瑜道:“他吸人功力,修为自然比你高,出招后发先至,你才会有觉得平分秋色的假象。吸功大法还有一个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在交手中察觉对手的真气,我料想,你之所以一招既败,多半是以为胜券在握,不留余力,你一招不中,自然无力回招,他察觉到这个变化,才能一击即中。”
青天涟脸色微变,大叫道:“这吸功大法如此邪门,竟能料敌先机?”凌楚瑜摇头道:“也不竟然,若对方功力深厚,内息悠长,他能放能收,他探查也没有用。”苗月寒道:“你怎会知道如此清楚?”凌楚瑜答非所问,“好了,我走了。”说罢便起身,苗月寒急道:“凌楚瑜,你说我能三年内恢复功力,是不是真的?还是骗我。”凌楚瑜道:“信不信由你。”说罢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