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你,丁云卿自然也注意到恬淡素雅的花时雨,混迹风尘,见惯了诸般浓妆艳抹,心中不由的赞叹,好生标致的小姑娘。果然女人爱美是天性,不分年龄。
“臭小子,口是心非,屋子里藏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还在这里拿娘寻开心。”同样的,面对美人,女人一样是善妒的,丁云卿笑骂丁坏,又是出言夸赞花时雨,同时不忘自嘲。一语三关,面面俱到,尽显八面玲珑。只是这个“藏”字又说的如此刻意,似乎含有一丝暧昧,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花时雨岂能听不出其中暗含的玄机,知道丁云卿有意试探自己,款款起身,盈盈一拜,“时雨见过丁阁主,小师弟一路上总是念叨着您,说这世上最疼他的就是您了。”一句小师弟撇清尴尬的关系,又借丁坏含蓄的表达自己的善意,不会显得过于奉承,大方得体,让人听的分外舒服。
听到师姐这话,丁坏先是不好意思起来,伸出手扶着丁云卿走进屋里,嘴里也不闲着,赶紧介绍,“娘,这位是我师姐.”不等丁坏说完,丁云卿笑意盈盈,贝齿轻启,“花作客的闺女果然让人喜欢的紧哪。”
“前辈知道我爹爹?”
花作客名满天下,人尽皆知,本不奇怪,可丁云卿驾轻就熟的样子一下子让花时雨心里没了底。
“不熟,只是略有耳闻。”
丁云卿说这话明显就是敷衍了,只是云烟阁里,风花雪月不过眼云烟,纵有真情,亦难相留。只能感叹,浮世繁华皆为空,洗尽铅华别样送。奈何情深不忍别,只愿归时绯颜红。
花时雨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不去想了,抬头给丁坏使了一个眼色。
“娘,我要出趟远门,这次回来是跟您告别的。”丁坏自是秒懂,赶紧转移话题。
“浑楼主已经跟娘打过招呼,路上需要的东西都给你们备好了,就在后院,你们只管安心启程。”丁云卿行事干练,早就预备好一切。
丁坏的神情确实有些古怪,显然有些怀疑。倒不是质疑娘说的话,只是娘和爷爷素来很少来往,自己虽不明就里,但这是事实,至少自己从没见爷爷找过娘,哪怕一次。
“楼主和娘只是极少来往,并非老死不相往来。”丁云卿尽管给出了解释,丁坏还是不能释然。
“楼主看不惯的只是你爹爹,与娘不相干的。你来找娘,也是想问你爹爹的事吧?”丁云卿见多了各色人等,丁坏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她,当即开口点破关键。
娘与浑家兄弟虽无甚来往,对爹爹的事却是出奇的统一,从来都是避而不谈,娘现在肯主动提起,着实让丁坏心中一喜,但也不敢表露太多,只能撒娇式的拉着丁云卿的胳膊,“还是娘最疼孩儿了。”
丁云卿抬手轻轻抚过丁坏头顶,满眼宠溺,手掌收回时,眼睛里却是添了三分惆怅,显然丁傀始终是个禁忌话题。
“浑楼主既然去了墨家,那一定告诉过你墨家双子星的事吧?”丁云卿终于开口诉说,但也先是问了丁坏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