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雨不再追问,沉默本就是答案,霍师哥是皇子,或许他也是有苦衷的吧,只是不知下次见面是敌是友。
“小雨,你也不要太难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凡事顺其自然,强求不得,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任天南暗中教导霍显多年,他师兄妹二人的事再清楚不过,此刻又怎么会不知道花时雨的心思。
“任伯伯,你觉得我师哥怎么样?”花时雨显然一时接受不了霍显是皇子的事实,尽管之前心中暗自笃定,但终归是自己的猜想,此刻得到任天南的默认,不禁对霍显感到陌生起来,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任天南出人意料的没有正面回答,却也说了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是不久前霍显对任天南说的。
此时又从任天南口中说出,似乎意有所指,花时雨略微思索,旋即明白过来,师哥是师哥,皇子是皇子,原来一叶障目的一直是自己。
“小雨谢过任伯伯教诲。”花时雨一念通达,气色也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师哥为什么对小师弟出手,至少他还念着和爹爹的师徒情分。
想到小师弟和爹爹,花时雨又是心头一沉,不知何时能启程回蝶花谷,爹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雨,快过来,坏儿醒了。”
丁云卿一阵急促的呼唤打断了花时雨的忧思,快步上前,不忘带着冷敷的毛巾,伸手便替丁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丁坏此时脸色通红,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却是什么也看不清,眼前似有一层薄薄的血雾遮挡了视线,伸出双手狠狠的挥舞,雾气散而复聚,急恼之下将身旁床板抓的吱吱作响。
不一会又是面色煞白,双目紧闭,只有嘴里含混的喊着“娘”。死死的抓着丁云卿的手,却也不再胡乱挣扎。
丁坏仿若在接受冰与火的洗礼,短短一刻钟,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努力的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似乎花时雨暖心的照顾起了效果,丁坏慢慢安静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任天南不知何时也来到近前,仔仔细细瞧了一圈,“还不错,只是脱力,休息一晚就好了。”
“坏儿这个样子还要持续多久?”一天发作三次,到点就发作,像吃饭一般准时,而且时间一次比一次久,经历更加痛苦的煎熬。
丁云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任天南的话只当是宽慰,显然更关心丁坏何时能够恢复如初。
任天南欲言又止,喉咙里除了“呃,呃”声再无其他,看向丁云卿的眼神也稍微有些躲闪,估计又是不舍得表妹生气。
“坏儿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怪你。”丁云卿知道表哥这是不想自己担心,可人总是这样,更惧怕未知的恐惧,既然事情发生了,还是坦然面对好一点。
“龙力丹入体,自行冲刷经脉,丹力还在,痛苦就在,要么丹力消失,要么人死灯灭。”任天南如实相告,或是感觉太过危言耸听,接着信誓旦旦的表示,“不过,表妹放心,丁坏这孩子身强体健,气息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表哥我亲自守着,保证万无一失。”
丁云卿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转身闭目凝神,双手合十,祈祷丁坏跳脱苦海,否极泰来。
任天南眼看表妹如此模样,心中明悟,转身便去照料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