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李密说道，黑匕首并非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知道他有黑匕首的人很多。

“你身边的女人是雪伦，一个邪教徒，当然，是我的女朋友。”门外的声音再次说道。

“不够。”李密再次说道，雪伦的事情未必真的保密，更何况如果外面的人抓住了杰马，那么他也能知道这些消息。

“好吧。”门外的声音再次说道，“看起来你是担心来的人劫持了我，看起来我需要从另一个角度解释自己。”

说完这句话，门外的声音开始小声嘟囔起来，李密和雪伦隔着墙根本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但很快，李密的通话器响了，李密打开通话器，里面传来莱恩先生的声音：“给他打开门，他是杰马，并且只有他一个。”

说完，电话挂断，李密见状让雪伦躲得远远的，然后自己掏出匕首，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生物可以说是杰马，也可以说不是杰马。

说是杰马的原因是，这个生物和杰马一样又高又瘦，穿着杰马非常喜欢的一套黑西装，和杰马一样的浑身烟酒味，说不是杰马的原因是，杰马应该是一个长着两只手两条腿的人类，但站在门外的则是一个长着螽斯脑袋，四只手（其中两只在他的腋下，撕破西装伸了出来），手和脚上挂着倒钩，浑身通红的半昆虫半人怪物。

“啊——”雪伦看到杰马现在的模样，失声尖叫，但很快捂住了嘴巴。

“淡定些，雪伦。”此时李密才发现，杰马的声音虽然和以往不同，但依旧透露着他曾经如同艺术家般的忧郁。

“怎么变成这样？”李密问道。

杰马没有说话，他径直走到沙发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原本想直接喝进去，但他昆虫的口器无法做出和人类一样的动作，最终这杯水直接洒在了他那身破烂西装上。

“真是悲哀。”杰马说道。

“听着杰马，现在我很混乱，我需要你提供情报。”李密说道。

“是啊，谁遇到这些事不混乱？”杰马说着翘起了自己的腿，“说罢，想从我这边了解什么？”

“不是我问，而是你直接叙述。”李密说道，

“好吧，让我想想。不过我未必能全部说明白，毕竟我脑子的知识不是通过学习得来的。”杰马说道，“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和一个已经绝迹的文明有关。”

“人类的还是其他生物的？”李密问道。

“其他生物的。”杰马说着举起了自己最上面的那双手，“从我现在的形态也能看出来。他们是一种叫介壳种的生物，半人半虫，曾经生活在巨树时代，如果你知道这个时代，可以对我说一下。”

李密摇了摇头：“我没怎么看过有关巨树时代的书籍。”

“我也没有，所有这个话题略过。”杰马说道，“介壳种是信仰巨虫的文明，曾经的它们长得和我一样。”

“曾经的它们？”李密重复这句话中最关键的一个词。

“好像是伴随着文明的衰弱，它们的身体开始退化，变得扁平。”杰马说道，“说白了就是从半人半虫开始往纯粹的昆虫方面进化。根据我得来的记忆来看，它们变成纯粹昆虫后，因为某些原因沉睡当时还是平原的史蒂芬城城下，但伴随着史蒂芬城的建立，它们苏醒过来。然后就开始了它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李密问道。

“巨树时代之所以结束，是因为邪神巨虫的死亡。”杰马说道，“所以它们要做的就是复活巨虫。”

“复活仪式是什么？”李密问道。

“血祭。”杰马说道，“必须用介壳种的血液才能唤醒巨虫。但现在已经成为畸形的介壳种，无法用自己的血液唤醒巨虫。”

“所以它们才会用这种方式转化人类。”李密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那个罐头，“不过这个罐头是用什么做的？”

能将人类转化城介壳种，还是纯正介壳种的肉类，必然很神秘。

“这是介壳种用邪神的残肢复制出的巨虫肉身。”杰马说道，“吃到巨虫血肉的人都会变成最纯正的介壳种。”

“嗯，它们自己不能吃吗？”此时雪伦插嘴道。

“它们自己不能。”杰马说道，“虽然它们已经退化成完整的昆虫，但它们依旧是介壳种。”

“那居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又是从哪逃出来的。”李密问道。

“就在蚁窝的中心。”杰马说道，“看守并不严，因为它们分不出人类，或者说正常介壳种的区别。”

李密点点头，这样就能明白丽萨是怎么回事了。

想必丽萨之所以能逃出来，恐怕是路西等人混淆了介壳种的看守，丽萨趁机逃出，然后循着本能回到家中，然后又在家中晕了过去……

李密想到这里，猛地站起身来：“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很差。”杰马说道，“介壳种似乎不需要睡觉，但是人类想要睡觉的本能让他们脑子昏沉。”

听到这句话，李密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人类转化介壳种究竟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但介壳种只是需要血祭，所以只需要在一定时间内杀死这些人就够了。

换句话说，可能就在李密和杰马谈话的时候，血祭就已经开始了。

李密想到这里，便拿出通话器——现在他必须要找人手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