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程激昂和罗恩约好一起到叶榆玩;在这之前,他已经在旅游的路上了。
途经彭城,听说彭城有很多好吃的,所以他决定在彭城待几天,一来等罗恩安排好时间,二来反正是出来玩的,到哪儿都是一种体验。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程激昂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尝遍彭城的美食,可是他又不知道具体什么才是彭城的特色,就这么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早上没吃东西,实在饿得不行,正好途中看到一家地锅鸡,他便走了进去。
吃饱喝足后,程激昂走到黄河南路,边上就是彭城的护城河,走得有些累了,他便在岸边坐了下来,目光看向河面。
河水很缓很缓地流淌,若不是风吹动河面泛起涟漪,甚至都感受不到河在流动,这条河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气息,似乎有种魔力,在你看向河面的那一刻,大脑和心脏都安静了,思维就这么停滞了下来,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再回过神,看向身后,才发现岸上都是生活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市场的广告,路边行人的交谈...此刻他感觉耳朵异常的灵敏,清晰地听到这些声音的同时,还能将各类的声音逐条区分开来,这些声音是一起出现的,但又好像彼此独立,就像某个自然醒的清晨听到街上传来的声音那样,他似乎无形中经历了一场很舒服的休息。
于是他抛去岸上的生活,转而继续看向河面,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傍晚。
他就这么在岸边坐了一天,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他能一待一整天,那无疑这里是一处;另外一处是床上...
回到酒店,罗恩发来消息说他的初中同学最近几天就要结婚了,邀请他去当伴郎,以前关系很好,他实在不好推脱,所以可能没时间和他一起去叶榆了。
罗恩临时有事去不了,无奈程激昂又非常想去叶榆,于是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动身前往。
说干就干,他把剩下几天的住宿退了,刚开始老板还不同意,直到答应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他才乐呵呵地退了,程激昂此刻并没有过多计较,一门心思都在叶榆。
退了房之后订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可惜没有直达,得去苴兰中转。按理来说,去南省玩的人也会在苴兰玩上一圈,但是不知为何,他对苴兰就是不感冒,没有讨厌,但也一点都喜欢不起来,所以他到了苴兰之后立刻买了到叶榆的动车票,火速去往叶榆。
在动车上他查看着叶榆的酒店,滑着滑着,突然被一个名字给吸引了——我在叶榆等你客栈,价格不高,六十多块。他很想去看看,但是又有些犹豫,这个价格搞不好要踩坑的,他打开评论翻看着,想找到那条能劝他放弃的评论,因为他实在不愿意踩坑,给一场美好的旅途抹上一点污垢。
其实他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与其说他想找一个放弃的理由,倒不如说他是在找一个坚持的理由。
人在犹豫的时候就是会像这样无来由的在思想上忙碌;只有在没能说服自己的时候,才会迫切希望得到一些认同。
这个时候看不清自己,因此异常渴望听到别人的建议,让别人的表态放大自己的心甘。在慌乱中自以为找到了方向,可人要是这么坚定,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先订一晚,不行再找别的,决定后他关上了手机。
去往叶榆的路上有很多隧道,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点风景,马上又是一片黑,真是一件不爽的事啊;他想到即将面对的旅途,觉得不能在刚开始就收获坏心情,于是默默地闭上眼睛休息。
记得高歌曾说过在叶榆的山上有一种花叫高山杜鹃,和她一样姓高。这种花在叶榆的山上有很多,但是在自然条件下从来没有成片的出现过,哪怕同一个地方有两三棵,看上去也是一棵一棵的独自生长,两棵花的花期都不会一模一样。叶榆的山被松树覆盖,一年到头都是绿的,如果突然出现这么一棵高山杜鹃,是会让人很惊艳的。远远看上去是一朵红得无比妖艳的花,走近看会发现一朵花里面有很多朵,就像许多小铃铛紧促而成,一朵花里面包含了那么多的小心思,给人惊艳的同时却显得孤寂。
想到这里,他已经决定要亲眼看看这种花。
出了高铁站,他打了一辆车直奔客栈,客栈老板是个老头,笑眯眯的很有耐心,客栈的走道里贴满了住客的留言,落款处都写了时间,看来他们到这个地方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进到客栈,房间不大,设施也有些老,没有一丝更新的痕迹,不过床的舒适度还可以,价格也还能接受,所以他决定就住在这里了。
眼下客栈酒店层出不穷,环境设施更是一家比一家好,一家比一家有特色,这样的老客栈竞争力就会弱很多。看老板的样子估计六十多了,人就是这样,到这个年纪只有伟人还坚守在岗位上,普通人除了健康问题,其他的一律选择性摆烂,老板对客栈的经营估计也已经摆烂了一半,所以客栈没有其他游客,这样也好,倒显得清静。
直到天黑才出门,在前台见到老板,老板笑着打招呼:“帅哥,明天吃早点建议你去叶榆站那边市里,叶榆的早点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