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钱是我的……,你给我,不给我,我就大喊,把特务喊来,说你是地下党!”
见老头如此恬不知耻,居然还威胁自己,韩展鹏大怒,他迅疾起身,冲到老头跟前,左手压住老头嘴巴,右手朝老头左侧颈脖处狠狠一拳。
贪婪的老头很是不甘地晕了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
韩展鹏推开老头的右手,从他怀里掏出四块粘有泥土和草汁的银元,连同刚才找到的那两块银元,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接着,他撕下老头长衫下摆,将老头双手捆住,再从地上搙了一把草,塞进老头的嘴里。
撕下老头长衫下摆时,看到老头腰间绑着一个钱袋,但韩展鹏没有动它。
轻蔑地踢了老头一脚,韩展鹏正准备就此离开回家,可忍不住好奇,他又弯下腰,悄悄潜行到他之前趴的坟头前,默默观察着大马路上的特务。
他看到特务剥了唐贤的衣服鞋袜在寻找什么,也看到一个特务在拆卸唐贤掉落的礼帽,还看到几个特务沿着马路在仔细寻觅……
看了一会,他就失去了兴趣,弯腰悄悄离开,从乱坟岗南面的崎岖小路回家了。
他不知道,当他从坟堆起身离开时,就有一双浑浊的老眼在怨毒地盯着他。
来到镇口,韩展鹏叫住了一辆刚送完客的黄包车车夫,掏出一块银元:“师傅,我东家老爷被特务吓得乱跑,结果在乱坟岗摔断了腿。你能不能将他运出来给送到镇上的医院?”
虽然老头可恶,但也不至于将他扔在乱坟岗不理。
万一没人看到,他肯定会饿死。
看到他掏出一块银元,车夫立马就信了,盯着银元问道:“你愿意给我多少车钱?”
韩展鹏说道:“两块!这块只是定金。等你将他运出来,我东家老爷还会再给你一块。”
“两块……银元?”车夫的眼睛一下亮了,不相信的目光在银元和韩展鹏脸上来回看着。
韩展鹏认真地点头:“对,两块银元。不过,我东家老爷躺在乱坟岗里那条小路上,黄包车进不去,需要你再喊一个人将他抬出来。……,这没问题吧?”
车夫连忙说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就是用四人轿子抬我也会把他给抬出来。”
韩展鹏又提醒道:“靠湖的这条大马路已经被特务封了。你们只能走南边的小路绕过去。”
“啊,这……,乱坟岗南面那条小路可跑不了黄包车啊。……,你,你真的给我两块银元的工钱?行,我来想办法。你放心吧。我保证把你的东家运出来送到医院!”
两块银元的诱惑力极大,虽然搬运一个人走很远的路很困难,但车夫还是接下了这个活。
拉黄包车本就是一个苦力活,车夫辛苦拉一天车也不过赚几个铜元。两块银元足够普通小户人家生活一个月了:不就是辛苦点吗?算啥,接了。
“师傅,我东家老爷可大方了。只要你们动作快,态度好,说不定他还会加价,至少会请你们去他家吃一顿好的。他可是我们周围那一带有名的大善人。”
“那是,那是,他肯定是大善人。像你东家老爷这么大方的有钱人真不多。”
说着,车夫急不可耐地夺过韩展鹏手里的银元,捏着在嘴边吹了一下,移到耳边听了听,老脸立即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小心地将银元塞进怀里,用手在胸口压了压,感受到它的存在了才松了一口气。
韩展鹏故意看了看黄包车上钉的号牌,说道:“师傅,我可记住你的号牌了。如果你拿钱不办事,我东家老爷可不会放过你,会把你告到衙门。你快去接人吧,我去通知东家家人。”
车夫慌忙不迭地应道:“好,好,我就走。你放心,我从来不做没良心的事。喂!喂!你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东家姓什么,往哪家医院送呢。”
韩展鹏早已经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