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抽着烟、喝着酒,在饭桌上争吵。
电视机像往日一样播放着毫无意趣的影片,手机一旦下载了挣钱软件就会一直刷视频痴笑着忘记关闭声音。
大人们嘶吼着,孩童哭泣着、叫嚷着。
这些声音混到一起,欲要促使我迈进深渊沼泽,可我却已经麻木,只是想一个人独处,变得更加抑郁。
穿衣,开门,动身。
“也许,没有人会理解我的感受吧。”我在一旁喃喃自语到,毫无意料地走向了这段毫无终点的旅途。
但是,路过篮球场时,在街道的拐角,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哗啦啦哗啦啦”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已然在大雨落地的碎碎响声中,我依旧能听清她的哭泣。
泪珠从眼角滋生,抽咽时顺着红润的脸庞滑下,直到晶莹般落在双腿上,她蜷着身子,蹲坐在篮球架下,每一寸肌肤都要被大雨浇灌,无处躲雨,她没有畏惧,这不是在逃避,我也只是脱下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伤心了,一切都会变好的。”我轻声安慰着她,说了一些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心灵鸡汤。她所经历的事情和我一样,受够了家庭中的杂乱环境和争吵琐碎,明明很爱生活,但如今也只好离家出走。
“我们经历的太多了,对吗?”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衣服还给我,匆忙离开了。
夜间,雨停了,我悄悄回家,躺在卧室的小床上,也许,晚上独处,是我一天中最自由的时候。
回忆起刚才的点点滴滴,我也不太会安慰人吧,可是,毫无意料,她不是我的人生过客,而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闹钟嗡嗡作响,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令人心神意乱的音乐,我把它当作噪音,但最终自己也必须要起床。
这是一条林间小路,是我每天上学必须要途径的路。我骑着车,总能听见小动物们的私语,切切然然而又窃窃然然。试想双手张开,一只握住车把,另一只抚着南风,触着绿叶,虽然是夏天,但因为昨晚的夜雨,早上还是十分凉爽,这也是我喜欢的天气,适宜的温度。
可惜这样的舒适时节,总是短暂。我来到了学校,又要和一名合格高中生看齐,又要被堆积成山的学科试卷淹没,又要上着无聊的体育课而没有机会练习自己擅长的体育项目,又要人贴人般地跑操并竭力喊出班级的口号,又要吃着令人难以下咽的盒饭午餐,又要参加那些本没有必要参加的无趣活动。
我想要的生活,是这样的吗?
我曾不止一次在无人的街道奔走呐喊,也曾不止一次在夜间凌晨时出行思索。在学校的时候,有时只是一个人默默坐在某处,抬头望向天空,好想成为一只自由的小鸟,翱翔在白云之间、城厦之时、乡土之年,肆意地玩耍,感受这真实世界。
整点了,打铃了,也该回班上课了,一天瞬时过了一半。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就像这南风,掠住了我的心魂。但,却有人逼迫我离去,关上门、闭上窗,我又被课堂禁锢了。幻想着黑板上的文字东扭西歪,那些烦人的公式又挨个拼凑于我的书本。
“纸张是用来写作的,不是吗?”我总是像这样问着自己。其实不然,如果热爱学习,可以做任何的事,我只是特例的怪物罢了,安慰别人不会,安慰自己倒是有一手。
每次到放学,仿佛得到了解放,可我的压力,却没有丝毫的释放,却是走出学校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又要踏上家的旅途,迎接今天一天的作业,有时很多、有时几乎没有,后来在每日经验积累中,我才明白,最抚慰人心的是南风、是云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