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太后老人家信奉道教,我整日出入后宫,多少能听到点消息!这个钱,我希望世子帮我散给黄土县百姓!”
赵同风望着桌子上银票,奇怪询问:“我知道天师道修行天道,讲究顺天意得天道功德,一向是不喜干涉人道,与茅山争夺人道功德,道长此举是?”
“也是为了修行,更是因为私心!这算是贫道欠下的债!”老真人叹息摇头。
“我在京都收了几个弟子,除了错莫一直跟在我身边,其他弟子都散于江湖庙堂!”
“黄土县也有真人高徒?”
老真人愣神,郑重点头:“以前有!前任黄土县县令,是我的弟子!”
“郭守礼?”
“不是,是在他之前,被……被镇守太监杀死的那个县令!”老真人叹息,赵同风察觉到他说话时候,有一瞬间,胡须被风吹动。
他心乱了!
“洋里是我的弟子!”
赵同风片刻失神,黄土县前前任县令这几个字眼,今天出现很多次,但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知道,那个为保护百姓,而死的小官叫什么名字。
老真人开口述说:“他本是天涯流浪客,听我讲了几场课,留在我这当个记名弟子!”
“后来弃武从道,也算走出自己的路子,前些年,边关暴乱,很多县官小吏都死在暴乱中。”
“他这个人性子耿直,见不得世间灰尘,不适合修行天道功德,我取一本茅山道籍劝他,修行人道功德之法!”
“然后……他就在我的举荐之下,去了黄土县!”
“我这个年岁远离官场,只知官场险恶,却不知官场水深如东海,他性子耿直,多于我言说在黄土县见闻。”
“刚开始一月还饶有兴致,再一月,书信减少,后来一季才有书信一封,话语间也少了些见闻,多了些怀疑!”
“红尘论心是一道劫,贫道还没来及帮他,他就已经陨落劫下。”
老真人从袖子里掏出书信一封:“这是他给我最后一封信,信上说要向道观借钱。”
“那几日,我在宫中为陛下诵经,再次听到消息,就是奏章中,传来的他的死讯!”
老真人闭上眼,胡须随风而动:“我这弟子是什么人我是清楚的,若他违反大赢律法,该杀!”
“可,他不能被人冤枉而死,更不能死后身上还背着一个贪官污吏的名头!”
老真人走到赵同风面前:“这是十万两白银,请世子帮我替洋里带回黄土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此行山高路远,艰难险阻难以言说,里面是我这些年收藏的一些宝物,全数用尽,哪怕是武夫三品,也可勉强杀死!”
“只望,同风县令能还丁洋里一个清白,莫让这个大赢小官带着冤屈去地下面见祖师爷!”
赵同风深吸一口气:“真人可知道,镇守太监是谁的人?”
“知晓!”
“真人可知,我要替丁洋里平反,要动谁的人?”
“明白!”
“真人可知,替丁洋里平反,在我大赢官场意味着什么?”
老真人手抚白须,长叹点头:“我明白!是我冒昧了!”
他手伸到桌子上,想要收回锦囊和银票。
一只手重重压在上面,拦住他。
真人不解:“世子,这是?”
赵同风抓住锦囊和银票,往胸口塞:“我只是问你知道不知道风险,没说这事我不办!”
“我的意思是,这事我接了,但很难办!”
“得……加钱!”
真人毫不在意:“多少?”
“不是数目的问题,我也不缺银票!”赵同风露出笑脸,手指前方:“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