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棕色房门轻轻被推开,成熟男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让人心安意静。
短刘海的女服务员微微鞠身,很是恭敬,“陆先生请。”
陆忘川微笑点头,“谢谢。”
当他将视线上移时。
棕色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位穿着休闲棕色衬衣的中年男子,屋内烧着旺盛炉火,哔哩啪啦的火星四溅,将四周映照的红火一片。
中年男子转过身后,陆忘川看清楚他的面容,大约五十岁左右,留着干练的寸头,看起来好似打上发胶,双鬓有些许花白,额间的皱纹深深浅浅,像是一个有阅历的人。
中年男子微笑着点头示意,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谢谢。”
陆忘川看了一眼棕色皮革所制成的高档沙发,施然落座。
“我该怎么称呼你?”
中年男子递过一支崭新的雪茄。
“我姓陆。”
陆忘川微微弯身,双手接过。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应该称呼你“白鸽”还是陆先生。”
中年男子点燃一支雪茄,沧桑的面容躲在白色烟雾后,模糊不清。
陆忘川一怔,目光落在那根燃着火星的雪茄上,“那是过去的事情。”
一团燃烧后的烟灰掉落在光洁玻璃茶几上。
“陆先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来这里?”
“似乎陆先生身上也有属于我们独有的味道,这真令人费解。”
“从追捕者变成被追捕者,这的确是件戏剧性十足的事情。”
中年男子将燃烧殆尽雪茄在烟灰缸中捻灭,然后盯着陆忘川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喜剧,时而大喜,时而大悲。”
“只是,如此大的跨度,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陆忘川试图躲避中年男子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没事”
“很多事情都让人不习惯,在生存的压力下,我们都会被迫习惯,时间久了我们会戴上面具,再也认不清自己。”
“或者说,我们的自我意识都被磨灭,脑海里只剩下对生存的本能。”
中年男子语气感慨,眸光弥散,似乎从前的往事在脑海中闪烁。
“你知道海洋生物吗?”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腐肉与蜉蝣生物。”
“资源总是有限的,人们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源,拉帮结派,实践着一个简单的道理。”
说完。
中年男子一脸平和,耐心等待陆忘川的回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陆忘川凭直觉说出这句话。
“没错,你很聪明。如此多的战争本质上都是对资源的掠夺。”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再点燃根雪茄,“无论是种族,价值观,信仰等等,都只是一面旗帜而已。”
“真正在作恶的是某些人内心的私欲,冲突的双方都在掠夺,往往在人们眼里,弱小的一方更像是在守护。”
“实际上掠夺与守护不在一念之间,而在权利与拳头衍生的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