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我，我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亮出一丝火苗，看了一下四周，不远处是一条小溪，山洞里面外宽内窄，喊话都有回声。我没有继续再喊她，而是点了一根烟，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白蜡，是从小木屋里带出来的，把它放在地上点燃，对着白蜡燃出的火光吞云吐雾，看着烟雾在自己眼前逐渐消失。突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一把把我的烟给掐了下来。

“哎?”

我抬起头看着微微咳嗽两声的鱼灵，心里有些自责。

“隔老大远都闻见你的烟味儿了。”

“抱歉。”

鱼灵看了看我，又猜出了我的内心所想。

“我刚刚去山洞的那边了，那些石壁上有壁画，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壁画上画的什么?”

“山里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这座山里原本有的是人，他们供奉着真正的山神，山神给予他们庇护，但是好景不长，山民们被利欲熏心，丢掉了本心，剩下来的黑心滋养出了庙里的邪神，他们用那些还保留着本心的山民的骨灰来供奉庙里的邪神，但是邪神的庇护却让他们变成了山鬼。”

“那等于说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山神庙，就可以出去了。”

“对，只有一种声音能带我们找到真正的山神庙。”

“但是我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我皱了皱眉，看向她，或许她会知道答案。

“什么?”

“这里为什么会是永夜呢？”

听到我的话，鱼灵也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月亮。”

我低着头说。鱼灵眼前一亮，面带微笑看着我。

“为什么这样认为?”

“壁画里的山民是受到了利益的诱惑，我们又何尝不是受到了月亮的诱惑呢，人们会自觉的去追寻光亮，这是很多数生物都有的趋光性，这不就是我们自己告诉自己的声音吗，所以只能是永夜，我们才会一直听寻自己告诉自己的幻想。”

“按你这么说，与诱惑的声音相对的便是我们本心的心声了，可以呀！你这清奇的脑回路还真有用。”

鱼灵笑着抬起头看向我，在烛火的照耀下，我看见了她脸上的灰尘，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实在是碍眼。

“你等我一下！”

我小跑着跑向小溪边，在打火机的照耀下，我发现这条小溪的溪水很清澈，我从自己的衬衫上撕下一小块布，用溪水湿了湿，转过头发现鱼灵就在自己身后。

“我们本心的声音就是指引我们的声音，可是要怎么听出来呢？”

“这……”

我低下头沉思，鱼灵则是看着我又笑了笑。

“或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陆今……你再靠近我点儿。”

“啊？”

看我没有动，她便自己把身体贴了上来，把她的耳朵贴紧我的胸口轻轻闭上了眼，我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上已经开始灼热了。

“嘿嘿……”

鱼灵闭着眼笑了笑，我则缓缓抬起了自己握着湿布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

“嗯……”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脸色一颤，浮现出了些许红晕，但仍然紧贴着。

“你脸上有灰，我帮你擦一下。”

“嗯……”

时间走的很慢，但我希望再慢一点儿，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人总是不知道学会满足，我害怕自己会丢了本心，也或许这就是我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