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率先从空中坠落的，是面色苍白的慕冬雪。她还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全身的力量都透支了无法动弹。夏冰晴率先冲上空中接住了她，落地的时候慕冬雪一口鲜血溢出嘴角，眼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

“来人！快来人，叫医师……”

“不用。”慕霜降面色如常地走了过来，把脉片刻后道，“借用力量太过，身体有些无法承受了。休养几日就好。”

“哥。”慕冬雪让夏冰晴放下她，这才站在了地上。慕冬雪正想说什么，只见慕霜降抬头看向了空中，道：

“冬雪，你赢了。她受伤了。”

“……”

众人正试图从漫天绚烂的灵力余威中找出什么，突然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愤怒声音，一道人影向下掠来，一双蓝羽凤翼从天空划过：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慕霜降抬手和她一掌对轰，烟雾消散后只见狱水水颇有些狼狈地站在地上，身上有着数道剑痕，显然是刚才慕冬雪留下的。几位圣尊长老都从天空中落下，只听慕霜降淡淡道：

“万毒天尊，你已经输了。还请就此离开。”

“笑话！她借用的是你坐骑的灵力，可不全是她自己的！刚才那招如何能算数！”

“怎么不能算数。”慕霜降面无表情道，“金眸吞天蛟已经和我解除契约，和她签成了主仆契约，冬雪动用的就是她自己应该有的力量。刚才天空上那道金色符文在场各位可都是有目共睹。”

慕冬雪的双眼豁然睁大了——

什么？什么时候？刚才她确实想要借用金眸吞天蛟力量不假，但是没有想要订立契约啊？

“我说那符文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主仆契约。”

“这慕冬雪实力弱小，被强行变成主人都不自知，亏得这天大的机缘。”

“不是我说，她现在惊讶什么？没准早就知道了，故意在这装无辜呢。抢了她哥哥的坐骑，好不要脸。”

“就是，当年冰河帝神称尊，金眸吞天蛟可是他的一大助力，如今竟然能被坐骑主动解除契约，还真是丢脸。话说，那这冰河帝神的实力岂不是被大大削弱了？”

“不知道哎。也许是他主动给的？真是个好哥哥。”

听到四周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慕冬雪脸色都变了，连忙道：“哥，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冰会选择做我的坐骑，我这就解除契约把它还给你……”

“不用了。”慕霜降回头看了她一眼，就重新转向狱水水，“现在，天尊可以离开了吧。”

“……呵。离开。好，我愿赌服输，就此离开，不再插手今日大婚之事。”狱水水嘲笑道，“不过今天能看到这样一出笑话也是不虚此行了，冰河帝神，被至亲不声不响抢走陪伴多年的坐骑如何？本尊听闻当年你与你的坐骑并肩作战对敌，感情可是深厚得很，如今不仅失去了它还被契约之力反噬，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没有！”慕冬雪声音都在颤抖，“我不知道……”

“不用解释了。从前是我小瞧了你，慕冬雪是吧。不久之后，大陆又将出一位少年大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狱水水大笑离开，蓝玉枫脸都白了：

“天尊！！！”

慕冬雪一把抓住了慕霜降的手：“哥，什么契约反噬？你现在怎么样？”

“无事。”慕霜降道，“完成你来此想完成的事吧。”

“……好。”慕冬雪放开了手，看向了夏冰晴——

“今日，你可愿和我走吗。”

“我愿意。”

夏冰晴和她握住了手。看到这一幕蓝玉枫直接气急攻心倒在了地上，蓝谷的长老们顿时一片混乱。大圣尊无君更是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只见他怒道：

“夏冰晴！你到底还有没有把琉璃谷众长辈放在眼里！放手！”

夏冰晴握得更紧了：“大圣尊，请您不要再逼我了。我此生绝不会娶慕冬雪以外的女子为妻，就算是会因此被逐出琉璃谷，也在所不惜！”

“你！”

无君一步跨出，恐怖的威压顿时席卷而来。在威压即将抵达夏冰晴二人时，慕霜降一步踏出站在了两人面前，道：“你们先走。”

一道冰色空间裂开，慕冬雪一步迈入，最后道：

“哥哥小心，我们等你。”

“嗯。”

裂缝合拢，此间再无慕冬雪和夏冰晴道气息了。慕霜降的手微微抚了抚心口，不知为何他现在的心头隐隐作痛，明明表面上看来他是如此平静——

金眸吞天蛟没有留下，和冬雪一同走了。

原来万神悲情谷一年苦修，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冬雪和小冰的感情已经如此深厚了。他和小冰数十年的相伴，原来竟是连一年都比不过吗。

其实当年慕霜降大可以直接订立主仆契约，古龙族众人也是这样劝他的。但是慕霜降对小冰有着绝对的信任，尤其是古龙族灭族之后的那些日子，金眸吞天蛟依旧没有选择离去，所以他以为小冰会陪伴他一辈子的……

果然，没有什么以为。

心中思绪万千，慕霜降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见他看向面前站立的三位圣尊和周边围成一圈的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