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不由得一惊,实不明白周宁是如何习会的这两门武功。尤其一阳指功夫可是段家世代相传的独门绝技,传子不传女,更加不传外人!
钟灵见段誉无事,本就无甚怒气。突闻这般表白,这才明白眼前武功高强的少年竟是为了自己才与段公子这般争斗,不由双颊晕红,两片薄薄红唇略微上翘,显然心中大动。
“周兄,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段誉道。
周宁想了想,道:“自然,段兄请!”
钟灵见段誉将周宁带到一旁说话,有心想偷听,可又怕段誉生气,只好原地打转,时不时打量下周宁!
“敢问周兄的一阳指从何学来?”段誉道。
周宁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强分派别,乃是人为。这路指法未必就是天下无双,段姓独有。我虽练到一品境界,可比起六脉神剑,终究差了很多。何况使用一阳指极耗精神,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刚刚若是再相斗下去,我非败不可。可我其余的功夫,又无法与段兄的六脉神剑相抗。”
段誉道:“周兄与我段氏真无源渊?”
周宁道:“没有。没有其他事了?那我过去了。”
段誉道:“好......吧。”
见周宁过来,钟灵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向他上下打量,甚是好奇,道:“你们说什么了?”
周宁笑道:“他问我为什么会一阳指,我回答了下他。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钟灵脸上充满惊奇的神色,道:“原来你真会这天下一等一的点穴功夫,还不姓段!刚刚就看你跳来跳去,指来指去的。是不是伸手指在身上一戳,别人就动弹不得,麻痒难当?”
周宁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被人用一阳指戳过,只戳过别人。”
钟灵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来吃,道:“段家点穴功夫天下无双,学武的人听到‘一阳指’三个字,非得垂涎三尺,羡慕得十天十夜睡不着觉。倘若能学到几下这点穴功夫,便是叫人磕上一万个头、求上个十年二十年他们也愿意,你真肯教我?你吃瓜子不吃?”
周宁拿来了一粒瓜子送入口中,入口辛涩,犹如橄榄回甘,舌底生津。
“苦吧,不怕有毒吗?”钟灵笑道。
周宁道:“不怕。如果真有毒,我愿死在姑娘的手里,谁叫我心悦姑娘呢?”心道,“我有九阳神功护体,百毒不侵。若是迷药算你狠,但下毒药?呵呵......”
钟灵有些耳红,道:“这瓜子是妈妈用蛇胆炒的,常吃眼目明亮。吃不惯的人,会觉得有点儿苦,没毒。”
周宁:“那以后咱们俩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瓜子一起吃,刀剑一起挡。好不好?”
钟灵听着这前几日段誉才对自己说过的话,心想:“原来世间好男子也不少哇,他虽没段公子俊俏,可待我真的不错,还肯教我一阳指......”
段誉这时上前,道:“钟姑娘,我可能不好陪你去崂山大会了,我想立刻回一趟大理。”
他虽不喜武功,却知自家武学外泄,事情严重,需即刻回去告知父亲。否则一旦有人用一阳指作恶,非得算在段氏头上不可!
“啊?为什么?那崂山上有热闹瞧的!”钟灵急问道。
段誉道:“这位周兄的武功很高,我看他是个坦荡君子,有他保护你,那可比我这时灵时不灵的武功好太多了。”
钟灵道:“可是......”
段誉道:“钟姑娘,在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说着便上马掉头,要往回走!
钟灵见段誉真走了,心中颇为不舍,可她还记挂着看崂山大会,并没立刻追去,等上马想要追时,哪还有段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