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尔蒙泛滥的年纪里,这很正常,也能多交几个朋友。”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对方节奏的齐活已经能自然地如朋友一样聊了,不过同时他也在心底试探性地腹诽.......年轻的时候就这么风流整天变色狼,现在岂不变成了老色狼了。
说心底话的时候,他还自然地低下头,假意自己是因为受到话题影响去欣赏怀里商单冰不染暇色冰雪般的梦颜,欣赏轻微开阖着的丹唇,这样做为的就是不将容易解读的表情暴露在正面。
“嘿”林兴觉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回忆,轻笑出声:”年轻那会儿大家都很爱玩儿,姑娘们的曼妙还有优美弧线算是我们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但我们可不是色狼,我们只是知道每天夜深不及时挥霍一下荷尔蒙,等到第二天出了任务,那些躁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挥手永远跟我们说再见。小齐,现在的你对我也有很多误解需要解开,不过没关系,多聊聊,人生都是聊出来的。”
声音依然温和,悠悠地传到了耳朵里,但齐活就跟突然吞了一大罐南极冰海的玄冰一样惊愕。
他低着头,不敢抬眼去与前方那个人对视让对方看到自己眼里的惊恐,对方的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子弹打进他的心里,还是不带温度的那种,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林兴觉这句话明显已经明示了他能”听到”自己在心底说出的话,那么他会不会”看透”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老头子的事情暂且不提,异化,功法,群星殿堂,黑袍人,辰耀祖树,名为雀的机器人还有冥泽等等。
他身上的秘密莫名的有很多,就算是老头子也只知道一部分但也露出了极大意外和兴趣,如果林兴觉真的有能”看透思维”的异能,那么从刚才到现在,他在对方面前就是被扒了全身衣服一样,裸着。
研究,监禁,解剖,夺宝,杀人种种的想法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涌入了齐活的脑海,他被一种恐慌占据,那是被人看透失去秘密心里没底毫无依托带来的恐惧。
“你真的知道很多东西,齐活,有些连我都惊讶你从哪个渠道得知,并且为什么你知道了还能好好地活着。”
“都是老师告诉你的?......不像,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教育家还是喝醉酒吐露了一点心扉的老爷爷,你能和学长说说吗?”
谈话的内容骤然间改变,语气依然是和煦春风,但每一句传入耳中,齐活都感觉仿佛厉鬼在耳边低语,让他遍体生寒。
“老头子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受制于人,齐活只能低头冷冷地回应。
咚!
林兴觉停下了从刚才一直在晃的手杖,噔噔噔来到少年三步开外的位置,迫人的风吹散了齐活额发洒落的阴影,让他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
”撒谎!”一瞬间林兴觉的声音骤然变冷,但立马恢复过来。
“......刚才你猜的很接近了,这里确实有看’透思维的特性’,所以这个谎言说出来就变成了笑话......笑话讲一两句便足够,多了会惹人不高兴。”
齐活抬头,面无表情地和眼前之人对视,空气里原本飘荡着的来自怀里的清香,此刻全部被对方微厚悠长的香水味冲散,明明比刽子手还要残忍,却装出优雅做派,像从前远远瞥见的那些财贵一样,扑面的虚伪让他恶心。
”我只答应了会说,没有答应你会说出你想要的东西。”齐活一脸的不耐烦:”问完了没,要是没问题了,请遵守承诺放我们离开。”
“呵呵”林兴觉露出一丝玩味,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没让少年发现:”跟我玩文字游戏?可惜,你不该抱有侥幸......你猜到这个地方特殊,却不知是只看到了冰山的尖峰,转动视角,看看海面下的宏伟如何?”
“没兴趣。”齐活表现得不屑一顾,声线冷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会不顾脸面毁诺吗?”
“放我们离开!”
少年饱含的抗拒让林兴觉泛起更浓兴致,眼睛眯了眯,带着点调笑意味地道:“承诺在我这里不会过期,放松点,心急的男人可是会弄疼女孩的。”
齐活撇撇嘴,怪不得一般坏人反派都需要看看心理医生,易老头说的没错,受过创伤有心理阴影、话多喜欢弄的别人不自在真是这些人的特点。
少年的心理活动自然全部落入了林兴觉的眼中,看着面前跟棘猬一样用刺裹住全身防御的男孩,他感觉自己久坐在书房生出的冷硬都暖了不少,青春荷尔蒙总是能勾起回忆,让老人心软,他不禁感慨这一趟翘班真的很值,话也变多了。
“这里是我的领域”林兴觉勾出许久未出现的轻松:”嗯......我想小齐你应该知道领域是什么意思,老师或许没教你相关知识,但你身上残留着类似的痕迹。”
“所以,在这个领域里,不论是生或死的事物都会展露它的一切,包括你脑海里的那些,只要我想,我可以像翻一本书一样将它们一一读出来。”
说完这话,林兴觉看到了眼前少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张清秀的脸被淋了油彩料一样,不断变着颜色......偶尔玩玩游戏挺有意思的,他暗自思衬着。
齐活沉默不语,他选择不去和这人辩驳,言多必失,专注于放空脑海再不暴露缺口才是最重要的。
林兴觉震了震衣装,抖去灰尘,少年的轻慢没有引发他的怒意反而带来些许新鲜感,他继续不紧不慢讲着自己的秘密,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学长对学弟总归有点偏爱,所以放心,这不是对你的欺诈......或许等你到了八级会有更真切的体会,每个抵达这个层次的人都能感受到’本质’带来的独有体验。”
他提起手杖在少年身前笔画出了一个圈“其实,觉醒只是一种’归于一’的现象”。过去曾有学者提出过一个假设:初生时留存于母体的人类会受到最纯净能量的青睐,这种能量赋予了生命赋予了可能,那时人类在理论上已经接近了进化的至高点,但只要出生,人类便会因遭受污染然后失去了那种能量的青睐,这是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
“不过,命运为人类关上了一扇门,它必定会留下一扇窗,因此生物包括人类才找到了’觉醒’,不过’觉醒’只是给了我们追求沿路风光的资格,我们还得一步一步前进,绕一个大圈子,最后来到我们未出生时便已经接近的终点......这条路上的风景你也体会过,很美充满神秘让许多人向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