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四号低头扫视地面，顿时发现了矛盾点。无人打理的地方，应该会满是落叶，然而榕树下像是有人打扫过一样，过于干净。

“喂，你去哪啊？”

无视同伴的呼喊，四号抬头望了眼宿舍楼，决定仔细搜查。其他二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一起进去。

楼房总共有五层，这次三人没有分头行动，而是决定一起排查。

第一层，长长的楼道两侧是紧闭的门窗。吴鸣一马当先，破门而入，赫然发现里面不是住宅，居然是教室。

桌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四号上手摸了一把，没有灰尘，老久不是因为时间腐蚀，而是使用过程不可避免的磨损。

抽屉内还有书本，上面全是涂鸦，却不是那种绘画，而是一种破坏性的涂抹，连书主人的名字都看不清了，只能勉强分辨出是小学课本。

耀帝对教育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小学、中学、大学作为凡人教育的三个阶段。不知为何工厂宿舍会出现一间小学教室，难道是为了方便工人子女特意创办的？

“你们快过来看。”

吴鸣有了新发现，四号凑上前，是一张值班表。

上面全是王捷的名字，而且是各个同学名字划去的情况下，在旁边加上的。从字迹的力道来看，写的时候明显充满怨气。

杨朵儿想到某些不愉快的事，招呼两人一同翻阅其他桌子的书，并记下名字。其他两人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

很快，他们通过课本的署名，再对照划线的值班表，基本把人都对了出来，唯独缺少王捷的。

再联想那些名字都看不清的课本，可以肯定那个座位就是王捷的，仔细检查王捷的座位，发现了更多的恶意：粘在抽屉的泡泡糖，散架的文具盒，昆虫的残骸，垃圾桶里的鞋子，恶臭的水杯……

看得出他在班里过的并不好。

这应该是很久一切发生的事了，因为从岁数上看，现在的王捷起码是高中生，小学的事还是太过久远了。

人不在这里，三人便前往下一个房间搜查。

下一间房，虽然看着是紧闭状态，可轻轻一碰就开了，仔细一瞧，门锁不知被谁卸了。

这里是一件卧室，从布局和物品可以看出是男孩卧室。空间十分狭小，但有着齐全的设备，暖气箱、空调、学习终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些大多是老久的便宜货。

到处是教材，封面都是王捷的名字。作业题、练习册写着密密麻麻的题目和答案，一位寒窗苦读的学子形象跃然浮现。

光看这些，很难和擂台上争勇斗狠的那位少年联系上。按正常的逻辑，他应该通过读书提升自己，晋升到更高的舞台，而不是窝在尖咀区这种三教九流之地。

当四号说出自己的疑惑时，两人都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他是在反讽还是真的不懂。

“首先，在这个世界，资质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资质做什么都是徒劳。一介凡人，如果没有资质又想出人头地，那就只有讨好修真者。”

“而如果有人用自己的资质服务修真者，做的比你好，做的比你强，你又如何卷得过别人呢？”

四号是没有阅历，而李水善天生就是上层人士，对这些事情远没有二人看得清楚。如果套用上古的说法，他俩就是诏安的散修，永远接触不到内门核心。

嗯？这是……

四号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本子，没有署名和封面，翻开内容，赫然是王捷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