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混沌深红？”
这个名讳，曾经是红月下全人类的噩梦！
“不然呢？当时除了我，还有谁能回应你的祈求？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林夕眼前一片暗红，只剩下一个法天象地的巨大阴影，在与他对话。
他没想到，死亡之前那个祈求，竟然是红月回应了他。
“所以我真的是死过了一次？可是我的祈求是屠灭世间万魔，而你就是最大的那个魔头。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混沌深红冷笑一声，天地都在震颤。
“谁告诉你，那些魔族是我的部下？它们配吗？我是混沌幽冥，是宇宙尽头，是万物的终极归宿！而它们只不过是一群蝼蚁，却妄图成为我的眷族。反倒是你，你的灵魂中有混沌的气息，你本就应该是我的门徒！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了。”
林夕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
前世的林夕，是全人类中唯一一个混沌构筑师。
也因为那离经叛道的力量，令他行走在人间被所有人歧视和害怕。
不过他经历过生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又是被谁关在牢笼里的呢？”
前世的人类从地球古神那得到过一个古老石碑。
混沌深红这个名讳，也是那条古碑上的记载。
根据记载，月亮其实是个巨大的牢笼，只为锁住混沌化身。
人类最后那场赌上一切的反攻，就是为了登上红月，借助那牢笼里防御阵列的力量对抗魔族，求得一线生机。
林夕笑了，笑的越来越癫狂。
“你也只不过是个囚徒罢了，在我面前装什么？”
就算要死，能口嗨一下也不错。
大不了再死一次。
可混沌深红却像是能读心，高傲的冷哼一声。
“想死？没那么容易。臣服于我！”
下一刻，林夕的意识世界出现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疯狂的呓语开始攻击林夕的神智，他的意志随时都有可能崩解。
林夕的精神被撕碎，又胡乱捏在一起，再重新撕碎......
他双眼充血，视线一片血红，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跃，撞破窗户纵身一跳。
下坠的过程中，林夕只有一个念头。
有点可惜，真想再尝尝烟草的味道啊。
混沌深红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的灵魂是我的！不许死！”
一道道红色锁链将飞速下坠的林夕捆住，扯回了房间。
疯狂呓语停止，林夕恢复了清醒的神智。
“看来，你很怕我死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有些麻烦。对吧？别再装模作样了，我们谈一场公平的交易。”
林夕面前漂浮着一个身着红发女子。
身上的斗篷仿佛是星空，又仿佛是无尽的黑暗。
玲珑傲人的成熟曲线，和冷傲的精致容颜，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诱惑。
即使林夕知道这只是混沌深红投射在他意识里的形象，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副皮囊确实好看。
“林夕，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混沌深红虚空一指，林夕的双手双腿直接被扭曲粉碎，爆成漫天血雾。
痛感被混沌深红放大了千万倍，折射在林夕的意识上。
林夕只觉得自己被放进了磨盘里研磨成粉碎，每一个刹那都像是一万年那么长。
可是他癫狂的笑着，像是感觉不到淹没灵魂的剧痛。
“搞了半天，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丑八怪，爷还不够爽啊！再加点力！”
混沌深红脸色冰冷，伸手虚握。
“那我就毁了这个世界，让人类覆灭的灾难在你面前重演一次！”
林夕眼前的世界开始震颤，无数异常生物和魔族从地面裂隙中涌出。
“人类的命运在我股掌之间。臣服！”
混沌深红手掌虚压，林夕身上压下恐怖的重负，要让林夕跪倒。
可林夕任由双膝粉碎，依旧凭着毅力和惯性屹立在原地。
“我的世界都已经被毁了，这个世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拿这个世界来威胁我？你是不是弱智？”
他干脆闭上眼。
经历过世界毁灭的林夕，心神像是一块顽石，任由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
时间仿佛度过了万年，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族蝼蚁，明明这么弱小，却又如此难以驯服。”
混沌深红厌烦的挥手，林夕面前的世界都恢复原样。
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异象，都只是投射进林夕意识的幻觉。
它知道自己的手段对林夕没用了。
没有任何手段，能威胁一个绝心绝性的人。
“我的本体确实被囚禁着，你面前的我只是一个意识碎片。不过关押我的牢笼不是月亮，而是那整个位面世界。所以准确的说，不止我是那笼子里的囚徒。你本人和那个世界的所有意识存在，都是囚徒。我要你变强，帮我破开牢笼。作为回报，我会信守承诺，帮你复仇，抹杀所有魔物。我脱困后，甚至可以送你回到你的世界灾难降临之前。”
这对林夕是个天大的诱惑。
然而林夕嗤笑一声，根本不信。
“你也学会画大饼了？我还以为这是我们人类的专长。我没兴趣当你的提线木偶，还是死掉算了。”
说罢林夕又要从窗户跳下去。
“等等！”
混沌深红急忙喝止。
它可以阻止林夕自杀，可是它不想陷入这种愚蠢的循环游戏。
“我为什么要骗你？那些魔物只是觊觎我力量的虫子，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亲自抹杀它们！”
林夕无所谓的说：“你这么神通广大，干脆直接占据我这具身体，你想做什么都随便。我累了，不想再陪你们玩了。”
他是真的累了。
如果可以选，这次林夕只想做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混沌深红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幽幽叹道：“现在的我不能降临现实世界，否则我的对手会找到我。如果这个世界迎来他的注视，整个世界会被彻底的焚毁，你打算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毁灭吗？”
林夕默然，这样才说的通。
他想起白天遇到的胖子姜大川，还有刚刚给他送面条的小萝莉姚星彤。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这个世界的人类遭受和他一样的命运。
“没想到有你都害怕的存在。既然如此，为表达你的诚意，是不是该先拿出些好东西给我呢？不然明天的深渊狩猎，我一个心情不好死了，你可别怪我。”
混沌深红挥手，灰雾从虚空中涌出，将林夕扯进了另一个空间。
翻腾的灰雾之上，一座恢弘的宫殿出现在林夕面前。
宫殿由一整块巨大无比的黑石雕凿而成，透出远古苍茫的气息。
无数祭坛现身，祭坛上的物品被包裹在混沌之中，看不真切。
“这是我的知识宫殿。”
混沌深红挥手，散去大殿中的混沌灰雾。
那高昂的头颅，仿佛是帝王在俯瞰自己的寝宫。
大殿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炉子，其中的紫红色火焰已经奄奄一息，随时可能熄灭。
“作为我的使徒，你将继承这座宫殿。这座知识宫殿，囊括了我认为有价值的知识，包罗万象。无限世界生灭，唯有知识是跨越时空的永恒真谛。这是灵魂熔炉，献祭生灵的魂魄，可以解开知识宫殿中的知识。”
混沌深红的声音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可她说出的内容无疑是充满诱惑的。
林夕指着这些祭坛问道：“献祭生灵的魂魄？什么玩意都可以吗？蟑螂？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