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痴痴地看着许青,诗句中的深情肆意流淌,既有深度,又兼顾直白,任谁也能感受到其中浓情惬意。
赵桓危襟正坐,目不斜视,但袖子里的双手早已经攥成拳头,兴奋地心脏怦怦直跳。
以他的文学造诣,已愿称许青为“天下情诗第一人”!
信手拈来,出口成章,便是这般一往而情深。
如果不是因为许青诸多恶名,赵桓恨不得现在就和许阖府永修同好。
安华君紧紧攥着花枝,看许青的眼神变了又变,作为凉帝登基以来,唯一的一位县君,她的心气何其之高?非王孙贵族,入不得其法眼。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前一刻还让她恨得压根痒痒,这一刻,竟已经令她双颊犹如彩霞,熏红柔美,额头似阳光沐浴,隐隐发烫。
就连胸口都砰砰响个不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安华君绝不相信,臭名远扬的青公子,竟然是个情种!
凉帝龙颜大悦,沉声问道:“许青,此诗可有名字?”
许青拱了拱手,云淡风轻道:“叔,此诗是侄儿临场所做,自然没有名字,不过就在刚才,侄儿想到一个,就叫它《鹊仙桥……纤云弄巧》吧。”
听到诗名,凉帝更是眼睛明亮:“好一个鹊仙桥,虽然是情诗,但却生动形象,富有色彩,亦明晰透辟,高屋建瓴,称得上当代佳作也!”
凉帝岂会不知许青的算盘?
这厮分明是要高调行事,博得美名扬,以俘获天下文人敬仰,故而提升自身威望。
既然如此,自己当然要配合他。
只要许青威望够高,许阖府脊梁够硬,他所面临的政法压力就会大大缓解。
一句“当代佳作”,直接把许青的格调拔得老高。
吴浩天脸色阴晴不定。
他本打算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地除掉许青。
结果他把坑挖的这么深,非但没有活埋了许青,反倒让许青站在土堆上蹦跶了起来。
吴浩天不信邪,纵使文豪大家,也不可能信手就是佳作。
他当即转身,冲旁边几位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官员问道:“青公子此事,可有出处?”
翰林院官员一边眼神炙热的注视着许青,一边摇头:“从未听过!”
吴浩天连忙把希望寄托在国子监祭酒身上。
身为祭酒,自然不打诳语,可惜令吴浩天失望的是,国子监祭酒竟然捋着胡须不吝夸赞起来。
“老夫不曾听过这首鹊仙桥,既如此,想必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府库卷宗中并未记载。”
“若有此佳作,恐怕早已声名远播。”
“所以说青公子窃人墨宝,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国子监自视甚高,不屑于做诋毁人清誉之事。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国子监祭酒毫不掩饰对许青的赞赏,声音也飘进了在座众人的耳中。
一时间,现场风向大变,无论是敌是友,全都暗暗赞赏起来,就连吴浩天,意识到构陷许青无望,都立刻硬着头皮,点头夸赞起来。
“不愧是青公子,文学底蕴之深厚,令下官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