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她的木床上。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脖子上带的彩石。
“好疼。”后知后觉的桑梓喊了出来。
“舅舅!”桑梓冲着桌子上的彩色贝壳继续大喊“我饿了!”
“你这家伙两句话离不开吃。”邑从立马从厨房窜出,并往手里揣了几个米果快步到木床边递给桑梓。
桑梓见到米果也顾不上头疼立马狼吞虎咽得吞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饭菜已经好了,你收拾收拾洗洗手出来吃饭吧。”桑邑轻轻地拍拍桑梓的背。
“这小家伙看起来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桑邑心里默默想着。
“那一天到来的时间就快到了,看来还是得多加小心。”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桑梓已经坐到水木桌上吞起了坚果肉粉。
“舅舅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桑梓含糊不清的夸赞道。
“行了少拍马屁,赶紧塞吧。”邑不紧不慢的坐到原木椅上,优雅的掏出水墨扇,右手轻轻晃动着水墨扇,左手轻轻拿起桌上的水染挑杯,默默喝起了梅花茶,小口品着。梅花茶的香气铺满了整个屋子,淡淡清香夹杂着木质家具的檀木香,别有一番意韵。
这种惬意的生活,桑梓已经和舅舅一起度过了快十五年了。
舅舅很宠桑梓,什么粗活累活都没有让桑梓做过,桑梓每天早晨起床之后屋内便是这般整洁的样子。但桑梓从来没有看过舅舅细心呵护过家具什么的,但家里却从来没有灰尘。
桑梓一直都以为屋内的整洁是舅舅早起的成果。至少桑梓让自己这么以为。
“桑梓,今天我还要去趟东市,你自己在家里面把功课温习之后记得去南边的泉池泡泡澡,我感觉你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桑邑哄着桑梓说道。
“对了舅舅,我晕倒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难道还是因为血糖症的缘故?”桑梓边咬着米肉糕边好奇的询问着。
一看桑邑就没少用这个借口打发桑梓。
邑淡定的回复到:“你的血糖症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更正,你一定自己要多加小心,屋内的粉果我时常会给你换置新鲜的,你饿了就多吃几个。”
桑邑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水染挑杯。这个杯子是邑最喜欢的茶杯,桑梓从来不会轻易动它。除非是用来装蜜饯浆果的时候。好吧,桑梓其实偷偷这么干过很多次了,只不过都瞒着邑。
桑梓心虚的瞟了一眼舅舅手中的茶杯回答道:“我会快去快回的。”桑梓说完又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桑梓临走之前,邑抬眸看了看桑梓脖前的彩石。
屋外,柳林树旁。桑梓正低着头打量着树上的两只喜鹊。
“你叫大鸦,你叫二鸦。”桑梓坏笑道。
两只喜鹊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你才是乌鸦!”
桑梓愣在原地,手脚麻木了起来,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等等等等!刚才谁在说话!”
两只喜鹊趁桑梓还没有反应过来抖了抖翅膀一左一右的向森林深处飞去了。
林中过于幽静,只能听见两只喜鹊抖动翅膀带动树叶掉落的沙沙声。
桑梓确信刚才是两只喜鹊发出的声音。一脸不可置信的追着两只喜鹊跑去,嘴里嚷着“喂喂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见过会说话的喜鹊呢,等等我哎呀。”桑梓被禅林矮木桩绊了个狗啃泥。
“哎呀呀……”嗓子边揉着屁股边呻吟道“奇了怪了,乌鸦还会骂人。”桑梓自言自语道。
转头,飘荡在空中的树叶已经落下了地,空荡回转的山路间,桑梓直径向着幽深处探去,直奔目的地。
可峰回路转,遥望小径,熟悉的幽亭映入眼帘,只见幽亭上浸泡着一壶静心茶,明显是有人在这里歇息良久,茶壶旁的香炉徐徐香烟向着亭梁升起,古雅香炉,却幽香四溢。
“不应该有人的。”桑梓肯定的说道。
这座凉亭是舅舅搭建给她乘凉歇息之用,而怎么还有人在这里泡起了静心茶,“舅舅最喜欢喝了,难道是舅舅?”
还未等桑梓喊出邑的名字,突然狂风大作带着黑灰色光束包裹了整座凉亭。
桑梓被带起的砂砾住晕住了眼睛,连忙用手去揉。
光束降临的同时也刺的桑梓间接性的失了明。
桑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一袭灰衣石榴袖长褂,手持一把泼墨山水画清风扇的神秘男人微躺在凉亭之中,缓慢把玩着清风扇。
“你最好让你舅舅把我要的钥匙给我。”神秘人直奔主题。眼帘都未曾轻抬。
好美的男人。桑梓心里默默念到。
“舅舅的事情我从不过问,那是你们的事情。”桑梓一脸正气的回答道。
“而且,你是真的很没有礼貌,茶壶不是你的,我猜这壶静心茶也不是你的。”桑梓用手指轻轻弹向那壶带有龙盘图案,裹满绿色山石花纹的雅壶。
“这是我舅舅的茶壶。”
“还有你手里的水染挑杯,也是我舅舅的。”桑梓不客气的强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