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虞若娢双眼瞬间放光,紧抓着她的手连连点头。
文妤月有力地回握住她的手。
当年有一话流传甚远,南氏女,天上云,胜过皎月压杏雨。
这指的便是南云鹤,她那时被誉为第一美人,多少人想一窥其貌却无计可施,而文妤月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容颜。
她的眼角微微上剔,长睫如鸦羽,眸中似覆霜雪,仿若庙中镀金的佛像,无悲无喜地俯瞰众生。
可在此时皆为绕指柔。
对虞若娢她是心怀愧疚的,二人说是至交,却在前世被许端容离间,从此形如陌路。
那时她嫌虞若娢过于心善愚蠢,竟听许端容一面之词来指责她,几次也就罢了,次数越多越是疏远。
其实她心底明镜似的,自己从未陪虞若娢做过她喜欢之事,就算没有许端容,也会有其他人。
“你且坐这吃着,我去走走。”
虞若娢当即起身,“我也要去。”
“可别。”文妤月将她按在座上,“出恭就没必要一起了。不过许娘子应当出去看看,枯坐在此于作诗无益。”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加上前世的记忆,文妤月不知来了别院多少次,唯有这次不同。
世人皆知,当年太祖于承州起兵,称帝后副将成易被封为庆国公,特赐承兴别院。
但有一则较为隐秘的传闻,据说当年庆国公奉命北伐蒙塔时发现了价值连城的珍宝,待凯旋进献于太祖,不久后却不翼而飞。
若非前世入宫,文妤月也不会得知这一皇室秘辛,甚至后来无意知晓珍宝便藏在别院地下。
就是不知道别院这么大,东西会藏在何处,文妤月先进了两个房间摸索一番。
结果一无所获。
毕竟是不寻常的东西,要真有这么简单才奇怪,她正准备进第三个房间,忽闻背后传来动静。
文妤月立时停了动作,迅速回身,见玄衣男子抱剑倚柱而立,冷眼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哪怕被人逮个正着,文妤月面不红心不跳,“有事吗?”
时苍沉默。
眼前人与记忆中的脸逐渐重合,尽管此时青涩不少,哪怕未见过几次,文妤月还是记起来,这是长公主府的侍卫。
下一瞬,她撒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
时苍始终沉默,转身向着湖水照了照,他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待离得远了,文妤月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前世与萧筠音接触不多,但也知她身边有个神出鬼没的玄衣侠客,若他出现,萧筠音也不远了。
可这些全然在文妤月意料之外,打破了她的计划,前世的赏花宴许端容一诗成名,她与虞若娢误会加深,而从头到尾萧筠音都未出现。
究竟是人为,还是她重生改变了这些。
另一处廊上,许端容正与赵兰姝狭路相逢。
赵兰姝见四下无人,当即冷笑道:“一个小小主簿之女,倒是会攀高枝,也就虞若娢心善愿意搭理你。”
许端容双眼低垂,仍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紧攥着手里的帕子,“赵娘子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我是真心待人,何来攀高枝一说。”
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赵兰姝更为放肆地笑了起来。
许端容正要言语,只闻一声在耳旁响起。
“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