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提了一口灵气,倏地闪身避到一旁,随后便见到一柄宽大的铜环开山刀从身旁堪堪掠过,一刀斩在了地上,尘土四溅。
陈凡不及多想为何自己会在门中遭人伏杀,毫不犹豫直接暴退了数步,再是抬首望去。
只见一株高大的古木之上跃下一道人影,轻飘飘飞落在地,一手负后,一手捧着一只细细高高的鹤嘴壶。
“赵德禄?”
陈凡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脸孔后,着实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后冷声言道:“你我似乎并无什么仇怨,为何在此地伏杀我?”
未等赵德禄开口,一旁的赵青松冷笑道:“陈凡,我也不与你啰嗦,把当初你在山崖后得了的东西自行递上来,若是胆敢不从,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条山道。”
言罢他担心陈凡赖着不认,接着恐吓道:“我三叔当年也曾是真传弟子,得了筑基长老的亲授,不是你一个寻常弟子所能抵抗得了的,要么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要么今晚便让你在这金丹宗里消失!”
其实在赵德禄看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侄子很不靠谱,所说的八成只是一厢情愿的瞎猜,但此时却不能丢了气势,必须给人一种言之凿凿的模样,在言语上压倒对方。
否则被这陈凡看出来是胡乱瞎猜,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到最后拖泥带水耽误了时间,即便被自己抢得了什么东西,万一被路过的门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当陈凡听了这一番话时,一颗心陡然沉了下来。
他马上想到前几日这赵德禄看向自己的古怪目光,再看向那兀自抱着脑袋,恶狠狠盯着自己的赵青松。
心中已是有了几分猜测。
想来,这赵德禄便是传闻中赵青松在门中的靠山,也即是他口中的三叔。
当初刚来到这一方世界之时,这赵青松便在现场看着自己醒来。
而其他弟子都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身的小元丹悉数被此人占为己有,可却依旧能在没有丹药资源的情况下开脉入门,这确实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赵青松自然而然的起了疑心,以为自己在山崖下捡到了什么宝贝。
当然,事实也确实与他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不过……
玉珠是自己绝对的底牌,决不允许任何人知道此物,哪怕只是一丝的怀疑,若是给其向他人开口的机会,一旦泄露了出去,自己在门中籍籍无名,既无实力,也无背景,那么绝无幸存的可能。
更何况此时再怎么否认也是徒劳,这二人若是上来跟自己索要东西,那自己还能扯东扯西装糊涂,可他们居然敢直接在宗门里伏杀自己,必然是认准了要杀人夺宝。
这等情形之下哪还有半分与此人分辩的余地?
此刻与这二人装糊涂,是打发不了他们的。
然而,赵青松暂且不说,这赵德禄练气四层修为,比自己略高一筹,而且还做过真传弟子,经验老道不说,手里的法宝道术也八成比自己的要厉害。
自己真正所能倚重的,也就只有比寻常弟子要深厚一些的法力,以及并不清楚有多少杀伤力的玉珠了。
不过眼下也不必太过胆怯,这赵德禄当初被逐出望月峰,虽说不知具体缘由,但据那日丹房里几人所说,此人根基不知为何受损,至今修为毫无寸进,方才落得这般下场,在实际战力上当是不如普通的练气四层之人的。
陈凡眉头紧蹙,心中很是忐忑。
平生第一次与人斗法,便是生死之战。
若是赢不了,万事皆休!
陈凡不再犹豫,果断一掐法诀,一柄寒铁剑倏地从腰间飞出,见风就涨,化作半人长短,朝着赵德禄当头杀去。
“不自量力!”
赵德禄冷笑一声,甚至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