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离我们有多远？”

巴吉又把眼睛凑进了黄光，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黄光一黯，他退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距离我们四个小时的路程，巡逻队让我们立刻减速，停在最近的地方等候检查。这怎么办？你有那玩意吗？咱能不能用矿石贿赂他们？”

“什么叫贿赂？我哪来漫游案牍，快跑吧！”

“能跑得过他们吗？”

“这会又不是在地表上，有围追堵截。”小四在仪表上调整片刻，一阵猛烈的加速度摇撼椅背。

心神未定，两人靠在椅背上发呆。

“我说，很奇怪呀。舰长，我们加速跑好一会了，巡逻舰怎么没再联系过来呵斥我们。看见贪嘴矮人偷了酒跑，别的矮人也会即使追不上，也会叫声'站住'。”

“也许我们的舰身轻，速度拉满真的太快，丢了我们的位置。”

小四从储藏室里拿出来凤梨罐头，太空中的第一餐，巴吉嘴角一咕噜，又跳下去抱了一瓶酒。

“早上就喝酒？”

“到了太空里，还分什么早上、晚上？舰长.....”

“怎么？“

“您这儿有什么规矩么？要是说在驾驶舱不能喝酒，我就收起来。”

“你不是矮人么，天性喜欢喝酒。何况，驾驶的事情你本来也不擅长，算了我来。”

小四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仪表盘，从四五岁开始，他就和这不幸损毁的小舰朝夕相处，他去学习文字就为了搞清楚仪表盘上的符号，和矮人学习锻造冶炼为了修好星舰的动力系统，虽然如此，还是有许多功能自己没弄清楚。他像儿时一样，一个键一个键慢慢端详

“舰长？”

“嗯？”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叫我们'别跑！'了。”

“为何？”

“你看前面......碰上了!“

小四震惊地看着遥远前方的大星舰，于距离很远，很难估测其大小，至少是自己这艘小舰的千倍体积，巡逻舰的舰周还有副舰环绕。远看上去，仿佛星辰璀璨，卫星拱护。

他飞快操作减速，但面前巨舰的身影还是越来越近。

“不，巴吉，你看，不对劲！”

虽是真空，但是巨大的沉默还是骇人心神，的确不对，巴吉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异像，灰黑色的铁板在真空中滑行，碎裂的厚玻璃轻挑翻飞，这是战斗的痕迹。不像枪炮的圆周裂痕，铁板和玻璃上光滑的边缘更像是刀或者长剑。

刀或者剑？残渣聚散不远，在寂冥的宇宙中，显然就在不久之前，这里经历过一场沉默的血战！目之所见，空然无人，裸露的巨舰只有削去一半的承重梁艰难支撑，没有一个生存者，甚至尸骸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