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此人无疑。”孙会一脸不悦。他确实没有扯谎。
孙秀:“那你说他是如何的样貌啊?”
孙会就将潘涛的样貌如何如何,说了一遍。孙秀一想,倒也差不多。
“那你说说他又是何口音啊?”孙秀继续问。
孙会便又将潘涛的口音又学了一遍。
“倒也不差,潘涛却是荥阳人。”说到这儿孙秀不禁一愣。
只见他急忙闭上眼睛,嘴里不知在快速念叨着什秘诀咒语,左手快速掐算着。
叽里咕噜过了好一会儿,孙秀猛地站起身来,大叫一声:“不好!尉氏雨血,妖星见南方,太白昼见,中台星坼!天下要大乱了!”
“你又唱哪出啊?”孙会见怪不怪了。
“看来太子的旧部已经和齐王联合起来了。”孙秀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踱步。
“那又如何啊?”孙会不解道。
“那又如何?太子已经被废,太子的旧部联合齐王,只有一条路可走。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孙秀紧锁双眉,双目微睁,神色全没了方才闭目养神的悠闲。
“什么路?”
“入宫废后!”
“哎哟!看来是要引兵作乱,逼宫谋反了?”
“正是!”孙秀深吸一口气,盯着儿子点了点头。
“若真如此,我得快去告发,也不失下半生富贵也。”孙会憨笑道。
“混账!你懂什么?”孙秀瞪着眼,“你去告发,你有证据吗?你知道去哪告吗?便是给你去告了,齐王是皇亲,你能告倒他吗?再者说了,太子虽然被废,但是深得民心。你去告了,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该当如何啊?”孙会也不疼了。
“休要多言!一句传出去都是杀身之祸。”说话间,孙秀已脱下了道袍道帽,“去把我那箱子底下的名刺翻出来,再把我那永平年置办的新衣取出来,我去牵驴。”
“你眼都要瞎了,这大半夜你要去哪儿?我随你一道去吧。”孙会有些担心。
“休要多言,快收拾东西。”
不多孙会就将驴就牵出来了,孙秀从儿子手中,接过缰绳,低声说道:“在家好生歇息,哪里也不要去,不要打听。卧榻下,东边第六块砖底下,埋着当年赵王给的三百两金子。我若有个差池,不要给我收尸。带着金子,悄悄回琅琊老家去,随便讨个娘子,安安分分过日子,再也不要回洛阳。逢年过节,朝北边,给我烧三张纸就行了。”
说罢,骑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