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商业街。

杨雅烁坐在露台的遮阳伞伞下，俯视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她的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方桌对面坐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已近黄昏，商业街依旧喧嚣非凡。似乎是在有意向夜晚发起挑战，街道上拥挤的人流不减反增，店家也示威似的点亮门口的彩色招牌。商业街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断制造着涌动的人潮和各种喧闹。

“所以，约我出来是什么事？”她给自己倒上小半杯葡萄酒。问话的对象是方桌对面的中年人，他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地方，正适合讨论不能为人所知的话题。

作为BHC的分局局长，封科波很难说是一个典范。Arnima的名贵西装也掩盖不了他邋邋遢遢的样子，一半是出于他本人对自身形象管理的轻视，一半是出于对其的重视。他的胡子拉渣，领带也打歪了。更不用说抹的过多的发胶和明显短了一截的西装上衣。大刀金马的坐姿更是严重的扣分项。不过他还是执掌着BHC最强力的部门——执行局，那里汇集着优秀的异能者精英，只有分局长中最有实力的人才能完全服众。

封科波也不拐弯抹角，道：“我听说你把张行健派去南区了？”

“他自己申请的，我只是批准了。”

“那里可是乱的一塌糊涂。”

“……他似乎相信你那个‘最好的徒弟’还活着。”

封科波正从衣袋中掏烟盒，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的手顿住了。意识到杨雅烁凌厉的目光后，他悻悻的把烟盒放了回去。

“你确定解决了？”这次换杨雅烁发问了。

“我亲手把他从那上面打了下去，从那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下面是水，估计也和混凝土没什么区别。”

“但是没找到尸体，两个人的都没找到。”

“我看到了，在我们动手前，那孩子就跪在她的尸体前。至于他么，恐怕是摔了个粉身碎骨。”封科波调整了一下坐姿，用意是掩盖他刚才又想拿烟的企图。对他来说，谈及往事并不是很舒服的话题。

“……我知道。”

“他有什么证据吗？”

“模棱两可。”

“所以你也不能出手，但他本人却相信，对吧？”

“而且是个机会，‘洗刷教导院的污名’。”杨雅烁叹口气，继续道：“坦白说，我不太想让他去，但是拦不住。”

“换做是我也会去的。”

杨雅烁切入了重点：“所以，要是他真的和你‘最好的弟子’对上了，有多少机会？”

看上去封科波似乎又想去掏烟盒，最后他还是克制住自己，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这两年他的能力突飞猛进，像意念控物这种能力，能达到那种水平可是非常罕见的。”

“我不是在说实力的事。”封科波摇了摇头，“是如果对上了的话，就不好说。”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那个‘最好的徒弟’，他有一个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当然，这也让他非常危险。”

“说的明白点。”

封科波也叹了口气：“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就是说，只要对上了，他就有把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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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光与刀光的又一次交错后，吉田奈奈子与何锦文拉开一定距离，发问道：

“你清楚自己在为谁卖命吗？”

“关你屁事。”

“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不过他都没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能说明啥？”

“背叛从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会从你始料未及的方向，不是么？以他的能力，要对付我不是简单过头了？”

“听起来你们很熟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他轻而易举的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现在，他也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是吗？”

她满意的看到何锦文的脸上出现了动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