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孝悌在萧云牛面前越讲越出神，越讲越带劲，说到动容之处，便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后来竟是毫不犹豫的把她那视若至宝的凰剑也借给了小六子，盼着他们能救回被郭解两家掳走的‘小虎头’和‘嘻嘻妹’。

可说着说着，蓝孝悌又显得有些失落，原来那毛一脚和小六子登上大福船后却没找到‘小虎头’和‘嘻嘻妹’，只是从郭亦豆口中得知了两个孩子的下落，上岸后，还了蓝孝悌的凰剑，便急匆匆的跑去解家救人了。

萧云牛自是知道大福船上发生的情形，但并没有打断蓝孝悌，而是认真听着她娓娓说来，也刚好印证着那毛一脚和小六子在船上的一言一行，听到最后，确信这两个叫花子跟蓝孝悌所说都是实话，心中自也有了判断。

“看来……”一直打坐调息的萧云牛长长吐了一口气，表情变得轻松舒畅了许多，缓缓说道：“这丐帮的毛舵主说得才是真话，什么江龙王闹江、献祭童男童女，都是郭解两家编造出来骗钱的幌子！”

“郭解两家拐骗幼童、图财害命这一定是真的！”蓝孝悌很是认同萧云牛的说法，连连点头称是，可接着又显得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这江龙王是不是真的……”

“怎么？”萧云牛抬头看向蓝孝悌，问道：“你也相信这江里住着个龙王啊？”

蓝孝悌回看向萧云牛，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我……我也说不好信还是不信……”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凰剑剑鞘上刻的‘璞’字，又想起了华山黑龙潭的传说，继续说道：“有的信，有的便不信！这世上灵川大山多有神灵护佑，山有山神，水有水神，花草树木皆有灵性！可这江中的那个江龙王我就不信，不信这么个凶残的怪物就没有神仙来收了它，定是郭解两家和那个天目山的木道人为了骗人钱财，才编造出来这么个妖物！”

萧云牛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可蓝孝悌突然又道：“只是毛舵主和小六子都说这祭江龙王的仪式中有很多怪异，他们说，弄不好还真有个鬼怪住在这江中，是不是龙王就不好说了，反正谁也都没见过这龙的真身。”

萧云牛听闻此言，也是眉头一皱，想起自己和乌云圣使所乘的大福船，真就是好端端的突然沉了江，连那海龙帮的钱家兄弟如此贪财，也不敢接童男童女下祭船，怕触怒了这江龙王，想到此处，萧云牛兀自困惑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江中真就有这么一条恶龙？”

蓝孝悌听萧云牛这么念叨着，赶紧说道：“对对！丐帮的毛舵主就是像你这样念叨的！他说：二十年前他参与修的那艘大福船做工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郭解二贼和那木道人后来在船上做了什么手脚，让船沉了江。可今日这条大福船，在江岸上搁置了整整十年，他和小六子偷偷上船探查了没有百次也差不多了，即便是昨日，他和小六子还装成船工摸上船去探查了一番，说这大福船所选木料厚重坚实，每一根船板都是通体完整，做工极为精细，即便是人为破坏，就是用炸药炸，怕是把船楼都炸塌了，也炸不透这船板，绝不可能自行沉船的，除非……”

“除非是这江龙王运用鬼神之力，将那大福船生生拽了下去！”萧云牛脑中想着今日沉船的场景，兀自附和道。

“对对对！”蓝孝悌惊奇的看向萧云牛，说道：“毛舵主也是像你这么说的！看来，这江中真的可能住着什么鬼神，要是不给它送童男童女了，以后这江上的行船和两岸的江民怕是要遭殃了！”

萧云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十年前他毛一脚和小六子，救出了那对被郭解二贼掳来的童男童女，破坏了他们的祭江仪式吗？后来这十年估计也没发生什么大灾大难，连他解立武不都说新朝廷新气象，江民们的日子好过了，就没再来找他郭解两家献子祭江！应该是这大福船中还藏着什么秘密机关，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对对对对！”蓝孝悌满脸惊讶的凑到萧云牛近前，扯了扯萧云牛的面皮，说道：“毛舵主也是像你这么说的！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阿牛哥你会易容术，扮成了毛舵主的样子，还是毛舵主扮成了你？你们两个怎么跟一个人似的，说得是一模一样！”

萧云牛知道蓝孝悌在与他开玩笑，可不知为何，还是颇为在意的解释道：“我哪会什么易容术，都是猜的而已！”

“可你怎么会猜的这么准！”蓝孝悌又扯了扯萧云牛的头发，笑着说道：“那毛舵主还说，若这大福船上真有什么秘密机关，怕也只有郭大寿、解立武和那木道人知道了。如今，郭大寿和木道人都被人杀了，知道这秘密的就只剩下解立武一个人了！也不知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若她真是个女人，我想定是她的孩子被这些坏人掳走害死了，才来此为她的孩子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