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沉丹田，慢慢收拢酥麻的双腿，整个人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虽然过程有些许痛苦，但知晓这是打坐的气感，她早已习以为常了，边收腿，她边呲着大白牙，样子有些窘态。

“那，”司怀山忽视面前这人的好笑模样，摩挲了一下脖子里带着的菩提，抬眼犹疑地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余宿生本来还在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小腿，可见面前这人的问题非常的有问题，特别是对她这个坚信神道的人来说，似乎是像是在质疑。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眸子瞬间清冷，小声反问着：“那您为什么要拜师呢？”

司怀山一时有些哑言。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求通灵，求法术，求神仙，好像在以前修行人的口号喊得响当当的，”余宿生顿了顿，继续道：“但实际呢？您挣钱的时候会去问这个项目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利益吗？”

“是，您说的对，”司怀山以一种受教的姿态，点了点头，“我只是不知道，神仙为什么不救苦命人。”

余宿生听罢，沉思片刻，才启唇，回答道：

“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叫苦命人，无钱？无命?您来三清山，已是巨大的缘分，至于未来的日子里如何参悟尘缘种种，我相信等我们再次相见之时，你会有今天这个问题的答案。”

司怀山也没有想到简单的一个问题，让面前的少女如此在意，他感觉在阴冷潮湿的木屋里面有些刺骨寒凉，趁着余宿生说话之际，稍微裹了裹自己不太厚实的衣衫。

然后，他继续追问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体验，”余宿生见他感慨万分的模样，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严肃，于是忙转用轻快的语气，笑了起来：“执念太多容易烦恼。”

为了让他更好地理解，她于是用手指了指自己：“比如你此刻遇见我，就仅仅是因为遇见我。”

司怀山听罢，一时灵魂如雷击一般，拨云见日，他了然笑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