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尘嘴角一抽,眼神中的懊悔,瞬间凝固,她想笑,出声后却满是哽咽。
言尘无声之中的反抗,仿佛在告诉许知秋,她就哭,她就使劲哭,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你别说,还真别说。
许知秋是拿言尘,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她就这样由着言尘哭泣了一会儿,期间动作轻柔而细心地,一遍遍替她抹去泪水。
等到言尘哭得双眼红肿,嗓子也被哭哑了,彻底不哭了,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训话。
“咱就是说?”
“受伤的是为师,怎么最后变成哭包的却是你呢?一点也不讲武德,我还疼着呢?”
“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要上药。”
听她这样一说,言尘猛然反应过来,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动作轻缓地抱起许知秋,转身往床的地方走去。
把许知秋安置好之后,言尘离开取药。
许知秋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简老太太,不知道是该开口赶人,还是不该开口赶人,属实拿不定主意。
感受到她的视线,简老太太问了声。
“怎么了?想赶我走?”
“没……没这个意思……”
许知秋急忙摇头,声音发虚。
简老太太深深睨了她一眼,随后,缓缓从床边起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小秋啊,你自己说说,刚刚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你看我信吗?”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身后的伤注意些,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你可明白?”
一听见简老太太自己提出要走,许知秋郁闷的神色立马就消失了,眉梢处染上了几分喜色。
“我知道了婆婆。”
见她笑了,简老太太也没多加追究什么,只是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算是警告。
“别把孩子逼太急,把事情问清楚。”
“知道了!”
简老太太刚走,言尘就回来了。
她端着一盆温水,腰间挂着药箱。
她放置好东西后,熟练地用温水替许知秋处理伤口,处理完之后消毒,上药。
整个上药的过程,许知秋紧咬着牙,生生忍着来自伤口的痛楚,未曾发出一丝声音。
伤势处理完,言尘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她看着因为伤势太重,呼吸声愈发急促起来的师父,心里一阵自责。
言尘紧盯着床上的许知秋,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而许知秋缓过了上药那阵子的痛苦,转头看向言尘,只见她神情恍惚地站在床边,红唇张了又闭,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说吧,我的小狐狸。”
许知秋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透着的威严,却是不可忽视的,听得言尘有些胆怯。
她低着头,犹犹豫豫的,还是不敢开口。
几次三番下来,许知秋看得有些烦躁。
她不耐烦地厉声一喝。
“言尘!”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想做什么赶紧去做,在我眼前做什么?碍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