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和大哥越来越认可我，交给我独立完成的事也越来越多。年初弱冠礼也是我在准备，父皇有意给我安排职位，但实在惭愧，我至今都没摸清我适合的位置。”

“大哥怎么说？他有给你意见吗？”

盛锦玉严肃看她：“这件事还请你为我保密。父皇是私下和我说的这个想法，也是想让我决定这个人生大事的意思，这些年我一直依赖于大哥，总是靠他作出决定，我想改变这个习惯。”

“好说，”谭芳诺不假思索，“第一步，从大哥哥的宫殿里搬出来。”

“这…”盛锦玉咬唇，手攥紧了几分，“不太方便，我借了大哥很多书没有看完，还有…还有宫中的人都是大哥同我一起用的，直接搬出去我…”

谭芳诺见他声音小了下去，挑挑眉，不接话。

盛锦玉看她一眼，语速更缓：“第二步呢？第二步，要做什么？”

谭芳诺干脆得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一下就将盛锦玉甩开了三四步远：“在四哥哥做完第一步之前，我才不要在这事上费心费力。”

“……”

两人没再说话。

曦仪宫

初次踏入五公主的宫殿，谭芳诺惊讶于视野内没有一个侍从。

正想着是不是要找门口的宫女过来领路，谭芳诺就看见一个人问问落在她面前。

“这…”饶是处事不惊如谭芳诺，也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弄愣了神。

面前姑娘站直拍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露出同爬上宫墙的人一样的脸，她规矩地行了礼，说敬词，向两人问好。

谭芳诺不指望她倒茶，但就这么站着也是说不成事的，于是笑着说道：“来找公主殿下商量事。”

盛江曦立刻懂了话里的意思，她转身将放在桌下的凳子拉来三个，示意二人坐下。

谭芳诺照做，同时不着痕迹地留意了一下盛锦玉，他仍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谭芳诺将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最后以一句“只是一个提议，你随心就好”结尾。

盛江曦瞪大双眼：“那么远？那么久？父皇同意我去？”

“若你愿意，我一会儿就去同皇上商量。”

盛江曦猛得站起来，又坐下，一双手紧紧揪着衣服，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期待。

“我愿意，需要我做些什么？和你们一起去找父皇吗？我能自己顾好自己的，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不急，”谭芳诺倾身靠近她，“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大概在明年开春才出发。皇上会同意的，找人一起去本就是他的意思，一会儿我就去同他说，说完了就找人来给你个准信儿。”

盛江曦面上泛红，连连道谢。

谭芳诺见这件事基本定下了，就转移了话题：“进殿下这宫殿的时候见到两个侍卫，而后就再也没有宫女太监了，殿下这就开始自力更生不给别人添麻烦了？”

盛江曦慢慢吞吞地吐出几句话：“我……好动，他们总是不允许我做这做那，我不喜欢啰嗦的人。”

谭芳诺想起两人宫墙那儿见的一面，无奈问：“殿下的好动是指……爬宫墙这一类的？”

盛江曦努努嘴，不可置否，突然坐直说：“和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样的！”

谭芳诺点点头说相信她，又问：“这些人殿下放哪去了？”

“浣衣局！”盛江曦瞬间活跃，“大姐姐衣服那么多，浣衣局人手不够，我把他们都塞过去了。”

谭芳诺笑了笑，表示不会插手这件事，又和她聊了几句饮食和生活习惯，觉得时候差不多就告辞了。

出了曦仪宫，谭芳诺开口道：“我去御书房找叔叔，和四哥哥不同路了，哥哥再见。”

说着，她就转身要走，盛锦玉急着唤了声“糯糯”。

谭芳诺停下步子。

“我今日便收拾东西，明早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