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迁西街铁匠铺前

陆剑诚与苏霁二人循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走进了铁匠铺。

铁匠铺内空气被炉火烘烤的扭曲变形，炉火旁一位壮汉挥舞着手中的铁锤，铁锤每一次砸向钢材都会引致火光四溅。

“店家！店家！我来取柄剑。”铁锤敲击的声音实在太大，陆剑诚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陆剑诚提高嗓门喊了好几次，见对方都没有回应就索性等着。

许久壮汉才停下挥舞铁锤的动作，把手中已然成剑的钢材放入炉中，取下皮革手套不耐烦的对着二人道：“取什么剑啊，把票子拿来。”

说话间他的嘴角在微微颤抖着，配着他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十分唬人。

陆剑诚颤颤巍巍地从衣袖中拿出票子递了过去，早有耳闻这铁匠性格差，只是这凶的他有些措不及防。

铁匠接过票子，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从一旁的货架取下来一口腰刀和一把匕首递给了陆剑诚，转头自顾自忙去了。

他把匕首递给苏霁，随口说了句：“给你的。”

苏霁很疑惑地接过匕首，问了句：“给我的？我手无缚鸡之力要这有....”

“锵！”腰刀夺鞘而出，打断了苏霁的话，陆剑诚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拿着刀鞘，双手交叉眼神冰冷的细细欣赏刀身上的花纹，微微的寒光照射在他的眼睛上。

腰刀通体由乌兹钢打造，刀柄以及刀鞘使用黑檀木，末端皆由白银包裹。

刀刃布满马齿状纹路，刀身遍布松木纹，还开出一条血槽以减重。

刀颚以白银锻造成猛虎状，虎牙以朱砂润色，仿佛猛虎刚撕裂猎物脖颈一般栩栩如生，虎口前方还刻着二字“晨戈”。

“呼！呼呼！”陆剑诚忍不住对着空气连挥三下，即便在铁匠铺的铁锤敲击声中，破风声依旧清晰可闻。

苏霁站在他身后，看得如痴如醉。直到陆剑诚挥出腰刀，他才回过神来，他用左手握住匕首缓缓拔出。

这匕首更像是一把短刀，长度接近小臂，通体漆黑，由黑檀木精心打造。拔出时，黑铁散发出一丝寒意。相较于腰刀的华丽花纹，它显得更为朴素，但打磨得同样光亮如镜。

刀身一条长长的血槽从刀尖直至刀颚，刀颚用黑铁打造，包裹住刀身以及刀刃，在刀颚处刻着二字“苍明”。

短刀多用于暗杀或防身，想想也知道不需要过多的装饰。

陆剑诚在空中又挥舞了几下，环顾四周发现竟无试刀的木桩，不禁大声问道：“店家！店家！在哪试刀啊！”

“我打的刀不需要试，要试的话自己去外面找棵树去便是。”

将刚打好的钢材投入水中，瞬间水花四溅，蒸汽腾腾。二人见状，便不再打扰，离开了铁匠铺。

他们来到郊外不远处的小溪旁，流水潺潺环境清幽。苏霁倚坐在一块巨石上，轻轻举起手中的玉箫，轻轻奏响。

艳阳高照，萧声悠扬，与周围断断续续的鸟鸣交织在一起甚是惬意。

“喝！梆！梆！梆！唰！唰！唰！唰！”

陆剑诚试刀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这宁静和谐的意境。苏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着重新举起玉箫，转而吹奏起一首更为激进的曲子。

听见激昂的萧声，陆剑诚的战意更加盎然，腰刀挥舞得如同闪电般迅猛，寒光四溢。被震落的树叶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金色的海浪翻涌，而刀锋则在其中游走，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空气发出的呼啸之声。

随着曲子逐渐缓和，陆剑诚侧身低头，舞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全身发力一抖，身上的树叶悉数落下，随风凌乱飞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树叶慢慢落地，两人相视大笑。

“救命！救命！唔！......”

女子的呼救声短暂且有些微弱，但陆剑诚的耳朵却异常敏锐，他立刻循声跑去。苏霁虽有些茫然，但也紧随其后。

一处破屋内，四周散落着砖块和枯木，杂草从腐烂的地板上长出，残破的门板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衣衫褴褛的一伙人站在房子两侧，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压着一个女子欲行不轨之事。

另两名流氓则反扣着一名少年的双手，少年低垂着头，额头的创口不断淌出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肮脏的地板上。

壮汉瞥见少年的惨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掐了一把女子的蜜桃。。他淫笑着命令道：“把他头抬起来，让他好好看看本大爷的雄风。”

流氓依言而行，粗暴地抬起少年的头。少年目睹着女子被蹂躏的惨状，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道歉声。

“你可给我看好了！”说罢他一把扯下女子亵裤，伸手就要解自己的裤子。

“不！住手！”少年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他头上又遭一记重击，顿时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地上。

女子绝望地侧过头，与少年对视，她努力不去看那禽兽的脸，心中只盼时间能快点过去。

“求求你，放过她……”少年无力地哀求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砰！”一声巨响，门板被猛地踹开，陆剑诚手持腰刀冲入屋内，大声喝道：“住手！”

苏霁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目睹眼前的景象，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陆剑诚紧握腰刀，挡在苏霁身前，由于匆忙赶过来，刀还没来得及收鞘。这一举动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破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门板在风中发出的吱吱声和女子轻轻的抽泣。

那几名流氓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那名壮汉。

“呵，我还当时哪来的盖世英雄，原来只是两个纨绔子弟啊！滚出去！”壮汉嘴上不屑地说着撑场面的话，手上却在紧张地整理着裤子，显然在暗中准备着动手。

“九个，我搞定那个高个子和边上那俩拿石头的，转头我会再拖住俩拿木棍的。”

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冲过人群，一脚踹向还未绑紧裤子的壮汉，将其踹退数步。紧接着，他挥出一记迅猛的左勾拳，打退另一个流氓。

他早已暗中观察了几人的站位，料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刚要回头应对，“梆！”一声巨响，一块板砖迎面砸来。